白发姬的红瞳变得更加透亮，比水中的宝石还要清澈，却似魔眼，摄人非常，极具压迫感。

时芯低头摸着小美人蛛，明知故问：“你这是怎么了张同学？地上凉，可别感冒了。”

张肃被吓得说不出话，他没遇到过牛鬼蛇神，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穿到现实里来！

今天可算见识到了，双腿不自觉打颤，生怕被吃了！

时芯冷笑，收回白发姬。

“起来吧。”

张肃四肢软绵无力，大脑都处于宕机状态。

“我叫你起来！”

他一个激灵，猛地蹦老高，又跌回座位上。

“喝咖啡。”

他机械地端起咖啡，喝一口，暖流滑过，远去的智商陆续飞回。

“时姐！”张肃大喊一声，“你是我的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我此生只认你一个姐！”

时芯差点被震聋，赶紧抬手制止：“打住打住！你这么喊还以为我是逼你的呢。”

张肃老实闭嘴，被吓走的智商没回完全，瞪着一双痴呆的眼，端着咖啡抖个不停。

“我打算认命你为无面衣主。”

“啊？”张肃一听这话，ptsd犯了，连连摆头，“不不不！这位置是时姐的！永远都是！谁跟时姐抢我第一个不答应！”

谁料时芯也跟着疑惑。

“啊？”她歪头，“我跟你商量了吗？”

张肃立马反应过来，猛烈点头：“是是是！我以后就是无面衣主！谁跟我抢我第一个不答应！”

时芯满意地喝口咖啡，又说：“但不是给你游戏里的身份，只让你在现实当无面衣主。”

无面坟记录了四十五万张脸。

暴露的风险很高，说不定还有人来和她抢，与其担心张肃会因得不到无面衣主而说出去，不如现在就成全他。

张肃也不是傻子，家里那么大个企业，耳濡目染的，有什么危机他潜意识就能感知到。

“这……这不合适吧时姐？我，我感觉我挺不配的……”

时芯也没多说什么，大学同学这么久，她第一次笑的这么温柔。

“我要跟你交代下我的背景。”

张肃竖起耳朵听。

“民俗清查局听说过吗？”

张肃挠挠头：“那是啥？”

……时芯准备好忽悠的话全被这句不知道给搅没了。

怎么人跟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张肃接触游戏的时间也不短了吧，还跟个二愣子似的啥也不知道。

都给她整不会了。

时芯只好耐心解释道：“民俗清查局是国家成立的专门处理牛鬼蛇神的部门，而我跟他们有关系。”

什么关系？被保护的关系！

张肃两眼从黯淡到放光，变化极为明显。

“国家部门？原来时姐你是公务员啊！不早说！”

怪不得这么强！

谁害他，国家也不会害他啊！

失去一个只能装逼用的无面衣主身份，换来组织上的信任，拿到铁饭碗，简直是婴儿吃奶——找到娘了！

张肃一改往日睿智神情，郑重的说：“时姐，以后，我们就是同志了！”

同志二字狠狠压在时芯心上，倒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也就一瞬间的事，她便配合着说：“好好表现，我会将你的态度如实上告，只是……我的身份需要保密，你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不然会暴露我。”

“放心吧时姐！”

短短几分钟，张肃就成恶霸变成了忠犬，他迫不及待地问：“我需要为组织做什么？”

时芯想了想……

“能不要再去奶茶店打零工了吗？”

张肃露出疑惑的表情。

时芯又说：“毫无意义，你出身富贵，就该好好利用资源为自己铺路，你这样做完全是糟蹋自己，同学们背后怎么批判你，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张肃脸上的笑容凝固，他为自己辩解：“我这样做不亲民吗？我本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二代，却跟普罗大众吃一样的饭，还做着最低级的活儿，这难道不显得我真诚、靠自己吗？”

时芯摸摸下巴。

她是不是做错了？让一个傻子替她当无面衣主？

“看来你跟我的所见所闻出现了偏差，该怎么修正……我想你应该会有办法。”

张肃心不在焉的走了。

时芯叫来服务员上块甜点，尝了口，嗯，不是很甜，可以给8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