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被压制,由煞气凝聚的分身散成无序雨雾,融入雷云中。 短暂的模糊后,时芯与柳迁迁视线交错,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召唤白发姬。 柳迁迁被吓得呆在原地,紧张到忘记呼吸。 这一刻体育馆内出奇的静,时芯不确定地看向身后,空空如也。 “啧。”她苦笑摇头,“看来还得我亲自动手。” 牛角刀在手中翻转,柳迁迁终于回过神来,尖叫着乱窜。 “迁迁!” 一直贴着门偷听的文嘉听到了这声求救,红着眼开始大力撞门。 半成品趋煞丹还未经过实验,给出的词条是禁制、紊乱结丹期阴神以下的煞气,谁曾想这只是理论上,真用了才发现不论敌我,不止是阴神,阴兽,甚至连归于宝物一类的阴灵都无法召唤。 还好能从戏袋里掏出武器来,不然这场厮杀可真要变得野蛮了。 柳迁迁忙不迭是的在前面跑,时芯悠哉悠哉的在后面追。 “别过来!” 她发疯似的将沿途能丢的东西全部用力掷出,从靠近大门的观众席一路逃到最里,边叫边往角落缩,垂散的秀发凌乱的糊住脸,眼泪像水一样哗哗的流。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面对柳迁迁歇斯底里的大喊、质问,时芯只是平静、沉稳地走向她,一句话不答,手中的牛角刀泛着冷光。 她已无路可退,扒着栏杆翻下去,三米的高度摔不出伤,正要爬起,头顶一片阴影降下,顺着带起的劲风,铁锈味儿萦绕在鼻尖。 “啊啊啊——” 柳迁迁僵直身体,瞪着右眼嚎叫,她的左眼被插入牛角刀,刀身没入一半,捅穿大脑,鲜血喷涌却仍在反抗激烈。 温热而湿润的液体溅上时芯冰冷的脸,她感受到这强大又旺盛的生命力,四肢百骸都充满了能量,一股莫大的喜悦感在心头绽放。 就像万年冰川融化,她幸福的大笑起来。 “太棒了!太棒了!” “柳迁迁!你真是太完美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在知道你是药王菩萨教圣女的时候!在见到你和阴神合二为一的时候!” “这般伟大罕见的灵魂能出现在我身边,你明白我用了多少力气才忍住不来杀你吗?!” “煤射病是值得的!被凌迟也是值得的!为了得到你,我可以再痛苦一百倍!” 时芯压抑的疯狂在嘶喊中释放,她拔出牛角刀,柳迁迁的骨肉便飞速愈合。 再刺入!愈合的速度慢了些,继续加深捅穿力度,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 血渗入地板,在凹凸不平的地方堆积水洼,映照无数次手起刀落。 柳迁迁逐渐喊不出声。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濒临死亡,一半脑袋好像要被削掉了,残缺的右脑不断回忆着教会成员将她固定在台上,当着教众的面割肉放血的场景,起初她疼得要死,大喊大叫不像个圣女,直到教主给她塞住白布迫使她无法发声。 她终于习惯了,看着自己的细胞繁殖速度像蝗虫过境一样快,就算把她绑起来剜心都不会死,因为在划开血肉的那刻皮肤就已经重生! 好疼… 好疼… 柳迁迁感受到一个声音在心中呼唤她,努力向她灌输不会死这个概念! 你不会死… “我不会死!” 她嘶哑着声音,牟足劲儿踹开时芯,捂着左眼跌跌撞撞的跑。 “我不会死…” “我不会死…” 什么凌迟,什么煤射病。 她经历的一点也不比这少啊! 时芯提着刀追上,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一刀一刀极其细致的砍在柳迁迁的背上。 “啊!” “啊啊啊——” 右眼充血,左眼失明,柳迁迁没跑两步就被自己的血绊倒,滑了一跤,疼痛冲击着残破的大脑。 时芯转着牛角刀,凝神静气透视这副身体。 皮、肉、筋、血、骨… 最后在柳迁迁胸口的位置找到了自己想找的。 时芯发狠地踹了她一脚,用膝盖压住右胳膊,一刀扎进左掌,将人固定在地板上。 反手掏出渴血的屠刀。 “放开我!” 柳迁迁拼命挣扎着,当时芯的视线不再盯着额头伤口,而是往下到胸口位置时,祂终于慌了。 “小友!小友!” 屠刀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