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嚣张的。

恐怕也正是因为像画皮鬼一样披着皮，才没被镇海珠打死。

她能让白发姬使用煞域覆盖空间，却不知道如何离开，现下最迫在眉睫的事就是从这里出去。

“急什么，我把你叫进来可是有大事与你相商，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这番苦心不就白费了？”环蛇闷笑几声，眯着眼睛问，“你说对吗？无面衣主？”

时芯歪头：“光琉璃，吃了它。”

光琉璃反面邪神夺舍之躯早就饥渴难耐，面对环蛇身上散发的浓郁煞气馋到口水直流，得到准允后更是将血盆大口从下巴撕裂到腹部，猛地冲了过去！

天光大亮。

画面一转煞域消失，空间从墨家大院转回小区楼，客厅空调关闭后十分钟内温度就会上升，站在冷风里吹过的四肢很容易感受到这等由冷即热的转变骤差。

她回来了。

“轰——”

光琉璃没能刹住车，撞在墙上撞出一块蛛网状裂痕，小区楼都跟着颤了两颤。

它默默把嘴收回正常大小，忍着委屈回到时芯身侧。

时芯算着维修的账无语凝噎。

“吃货…要不是我能赚钱，这个家早晚得垮！”

黑夜重临。

熟悉的墨家大院上空，环蛇以人形态悬浮在时芯对面，笑得阴阳怪气。

“部长别生气了，本就是个没什么灵智的阴灵，有阴魂的加持能成长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据我所知，其他修习幽冥心法的玩家，培育出来的魔鬼都是杀人机器，更严重者还有噬主的呢！人要懂得知足常乐嘛~”

又回来了，或者说她一直没逃离过。

环蛇怕光琉璃吞噬是真。

但就现状来看，他掌控着虚幻与现实双空间的切换权，连煞域都能在交接过程中被抹除。

这到底…

时芯的心理活动还没完，白发姬的煞域又被召了出来，一道道光线交织缠绕，只是这次环蛇不再是被困于待人宰割的蛇肉，他薄如蝉翼的身体恰好停留在唯一安全的缝隙中，分毫不差。

这煞域不是时芯召唤的，她无法调动煞域中的一切。

难道是复刻？环蛇能够复刻能力？

天光大亮。

“轰——”

又是一轮转换空间，这次光琉璃好好地待在身侧没动，但墙壁却还是被实打实的撞出了裂痕，小区楼的颤动也显得那么真实，环蛇就站在蛛网状裂痕旁，似笑非笑地和她对视。

人和时空分裂了。

黑夜降临。

墨家大院。

召出煞域。

天光大亮。

四个场景来回切换，时芯和环蛇相对无言，置身其中就像穿进DVD重复播放的影片。

“够了。”时芯率先出声，“如此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向我展示你循环的能力吗？我现在知道了，你可以停下了。”

影片被按下暂停键，但作为背景板被暂停的时机却不大对，暗夜里的一弯圆月如此透亮清晰，照耀着大地，仿佛近在眼前。

低头一瞧，波光粼粼的溪流，河对岸两座来往密切的村庄，后山升起的袅袅炊烟，正是玉河村。

“为何停在这里？”时芯道，“你是虚无司命座下领主，不该拥有和时空相关的能力，这些，只是你用某种手段读取我记忆创造的吧？”

“不愧是部长，真聪明，但…解构的还是有些差池。”环蛇的本体从阴柔的皮囊内探出蛇头，“虚无司命司掌风水命理，这命理就是命运，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既定的，身为大领主，窥探一个人过去将来的命运简直易如反掌。”

时芯笑了：“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环蛇：“……”

时芯毫无惧色道：“我信你说的，但你没说全，从你现身煞域到来回切换场景，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煞气在逐渐消退，甚至一度退到在学校伪装正常人的水平，与其说你是隐藏的好，不如用你本来就没道行来形容，更准确。”

“各大荒主不仅是创造权力造物，更是从司掌的权力中汲取力量，你说虚无司命司掌命运…不如说是创造命运更合适。窥探一个人的过去将来？这话未免太有漏洞，只要你跟我一直说话，主导话题，何尝不算是窥探未来呢？”

环蛇扭动着身子，没有因揭穿恼羞成怒，反倒阴恻恻地笑起来：“人类，你分析的很好，我很钟意。”

“放我出去。”时芯冷着脸说，“维持循环一定很费煞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道行，但既然如我所说，你是通过创造命运汲取力量，一旦我什么也不做，你又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