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开始前，萧乾换上了乔如斯给他送过来的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内搭一件黑色衬衫，黑色领带。
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萧乾，神色深谙，饶是跟了他许多年的乔如斯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毕竟到现在，萧乾都还没有明确表示过到底要和哪家公司合作。
收回思绪，毕竟萧乾也说过，让他不要揣测他的心思。
“刚刚查到了，除了你先前给舒心的那些东西，添油加醋地加上去的绯闻，是新加坡那家公司做的。”乔如斯一边看着萧乾的神色，一边说道，“他们有人拍到了许小姐那几天出入你房间的照片，顺藤摸瓜，就查了一下你以前和许小姐的事情。”
萧乾目光清淡，在听到乔如斯的话之后只是用手轻轻地将领带摆正，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新加坡那家公司，叫淡马锡控股？”
“是。”乔如斯答到，“其实淡马锡控股在这次比稿会当中是最具有优势的，他们在新加坡那边的港口有很好的资源，如果……”
如果不是萧乾先前一句让那些评委给淡马锡控股的分数要多低就打多低，他们的成绩不可能落在后面。
大概，也正是因为萧乾先前的一句话，让淡马锡控股那边的人感觉到了被不公平对待，怎么都要弄出些事情来，于是就有了这么一波。
可，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淡马锡控股几乎把其它五家公司的报价都摸了个遍，萧乾不喜欢和这样的公司合作。
萧乾这个人，见不得脏。
“我刚才和公司那边打了电话，听说那几个老头子要罢免你的职务？”乔如斯问道。
然而，萧乾一点都没有因为那几个老头子想要罢免他而有半点的担心。
“如斯，你跟我多少年了？”萧乾问道。
“从姐姐说要嫁给你的时候开始。”乔如斯淡笑一声，“那时候我还说，我是她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
是了，乔如斯是乔虞的远房表弟，少年时期在国内长大，家里人疏于管教，年少的时候做过很多荒唐事。
后来乔虞知道了家里有这么个表弟，就把乔如斯接到了意大利去，那时候正好萧乾从乔虞的父亲那边奋力开来，而也就只有萧乾能够镇得住乔如斯，所以乔虞就拜托萧乾照顾乔如斯。
“八年四个月。”
萧乾点头，“那几个老头子，有两个和乔叔叔是至交。”
当萧乾说出这话的时候，乔如斯瞬间明白过来，话都到了嘴边，想要证明他的清白。
然，乔如斯愣是什么都没说。
萧乾怀疑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除非他自己改变观念，否则没人能够逆转他的想法。
“记者会要开始了，我在外面等你。”乔如斯明白萧乾到现在都没有下决定和哪家公司合作，是因为在公司里面，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跟了他八年四个月的乔如斯。
“嗯，等比稿会结束之后，我不想再看到淡马锡控股。”决定一家公司生死的时候，萧乾的语气当中也没有半点的波澜。
乔如斯记下，离开时，却忽然间停下了，转身。
“萧乾，我以前可没见你为了我姐动过这么大的干戈。”乔如斯自诩也算是了解萧乾的，然而在许沫这件事上，萧乾完全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虽然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姐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但我还是想问一声，你有没有爱过乔虞？”
说“爱过”这两个字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然而当萧乾想到那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并不是乔虞的面容。
他应该想起来以前和乔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然而记性良好的萧乾一点都想不起来。
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还是……
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乔虞？
“行了，我知道了。”乔如斯帮萧乾回答道，有时候无声的回答，远比当事人口头说的，更能表达意思。
可这又能怪萧乾？
毕竟乔虞那时候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萧乾挑眉，一个他都还没说的答案，然而乔如斯已经知道了，又在揣测他的心思了。
然，这一次萧乾并未说任何的话。
关于乔虞，萧乾能说的不多。
过去的就算是过去了，他一直都觉得，乔虞是个很优秀并且很明白的女人，既然她在他这边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她想要在别人那边找到，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萧乾宽容了除了许沫以外的所有人。
他想，那可能就是因为爱。
得出这个结论的萧乾，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乔如斯从房间里面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萧乾一人。
他去会场那边准备今天的发布会，尽管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萧乾的选择是如何。
下了楼，在楼梯口遇到了来回踱步的Joe。
乔如斯原本低沉的目光在见到Joe之后，慢慢地变得明亮起来，嘴角甚至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Joe抬头，看到了楼梯上的乔如斯，素净的脸上是满满的担心。
有时候乔如斯就在想，许沫那么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