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神都官衙众多,职权也较为混乱,神都衙,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都可以审案,只不过后两者,一般只奉皇命行事。 神都衙这些年来,存在感薄弱,神都内大小案件,十之八九,都是刑部经手。 刑部之内,刑部尚书一人,侍郎一人,此二者,地位尊崇,可直接参与议政,很少管刑部之内的事情,往日里刑部的大小案件,都由两位刑部郎中审理。 刑部公堂之上,最中间的位置空着,刑部郎中坐在侧位,目光看向李慕,问道:“你便是神都衙捕头李慕?” 李慕道:“正是。” 刑部郎中敲了敲惊堂木,问道:“大胆小吏,你可知罪!” 李慕道:“敢问大人,我何罪之有?” 刑部郎中道:“你当街殴打官宦子弟,竟敢说自己无罪?” 李慕抬头直视着他,不卑不亢道:“此人屡次三番,当街纵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肆意践踏律法,侮辱朝廷尊严,难道不该打吗?” 刑部郎中冷哼道:“即便如此,也该由衙门处置,你区区一个小吏,有何资格?” 李慕伸手指着他,说道:“此人践踏律法,侮辱朝廷,你这狗官,不去审他,反来审我,你有什么资格穿着那身官服,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李慕声如雷霆,在刑部公堂上回荡。 梅大人让李慕来了刑部,尽量嚣张一点,李慕不知道他这幅样子,够不够嚣张。 她显然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抓刑部的辫子,李慕自然要配合她。 公堂之上,朱聪和刑部几名差役已经看傻了。 嚣张,太嚣张了! 此刻,朱聪忽然觉得,和神都衙的这捕头相比,他做的那些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胆敢在刑部公堂之上,指着刑部郎中的鼻子骂他是狗官,不配坐那个位置,不配穿那身官服------再借朱聪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在刑部的公堂上还敢这么嚣张,这次看他死不死! 李慕没有刻意压制声音,甚至还动用了一点法力,他的声音,穿过刑部公堂,传到了刑部其他的衙房内,甚至穿过刑部大院,传到外面。 刑部各处衙房,那些主事,掌固,令史,纷纷放下手中之事,愕然的走出衙房,望向公堂的方向。 “这,这是何人?” “在刑部公堂,大骂郎中大人?” “此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刑部之外,李慕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街上的百姓满面愕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是刚才那位捕头?” “在刑部公堂,骂刑部的官,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李捕头,就是写《窦娥冤》那位,他连天都敢骂,更别说是一个刑部官员……” “可他也完了啊,当堂辱骂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都衙好不容易来一个好捕头,可惜……” …… 人群之前,风韵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笑道:“不愧是他……” “岂有此理!”刑部之内,一名员外郎怒气冲冲的向公堂走去,穿过院子时,被院中站着的一道人影伸手拦住。 那名员外郎连忙躬身,说道:“侍郎大人。” 院中之人挥了挥手,说道:“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那员外郎连忙称是退开。 公堂之上,刑部郎中从震怒中回过神,猛地站起身,怒道:“大胆!” “大胆的是你!”李慕指着他,怒骂道:“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你这狗官,眼里还没有朝廷,还有没有陛下,还有没有公道!” 刑部郎中气得发抖,大声道:“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先杖五十!” 他话音落下,一道人影从公堂外快步跑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了那人的话,刑部郎中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青,最终狠狠的一咬牙,坐回原位,看了李慕一眼,便闭上眼睛说道:“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