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中山闻言,却并没有反驳什么。 帝国是否能顶的上华夏两倍的国力。 这是毋庸置疑的。 没有。 那能够在帝国掌控半壁江山的傅中山,又是否真的有实力和华夏一较高低。 甚至实现他的复仇计划,彻底将华夏摧毁呢? 在当今世界。 哪怕是一个国力非常脆弱的小国家。 也不可能说毁灭就毁灭。 说摧毁就摧毁。 这不仅仅是国力与实力的问题。 还有人道主义的考量。 一个国家。 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符号,一个国家,一面旗帜。 还包含了生存在这个国家之下的,无数的民众。 一个国家,可以被毁灭。 但生存在这个国家之下的民众呢? 谁又有勇气和魄力去毁灭他们? 没人敢。 也不可以这么做。 更何况,是拥有十四亿民众的华夏强国? 单凭他傅家,就能实现吗? 楚云从一开始,就认为傅中山的所谓野心,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而对于楚云类似的观点和看法。 傅中山却并没有反驳什么。 他也不需要反驳。 因为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了一辈子。 他永远无法忘记父亲失落的背影。 以及父亲那郁郁寡欢的悲惨晚年。 父亲要求的真的有很多吗? 他只是想登上城墙。 他只是想证明他那些年为之奋斗的一切,是有人知道的。 是能够被人所认可的。 可到头来。 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甚至被遗弃了。 被忽视了。 最终,傅苍郁郁寡欢,结束了自己本该辉煌的一生。 傅中山点了一支烟,目光平静地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公道吗?有公理吗?”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楚云一字一顿地说道。 “人心?”傅中山皱眉问道。“人心是什么?人心是勾心斗角,是尔虞我诈。人心,是恶劣的,是恶毒的。” “你说公道在人心。”傅中山说道。“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你看到的人心只有恶毒与卑劣。但在我看来。人心,是本善的。”楚云摇摇头。“咱俩的世界观不同,没什么可谈的。” “同感。”傅中山微微点头。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展开探讨。 他很平静地抽着香烟,目光淡然地说道:“你担心祖龙对你采取的措施吗?” “担心什么?”楚云问道。“担心他会杀我?” “倒也不是。”傅中山摇头说道。“你既然来了。应该就能预估到这一点。” 说罢,傅中山话锋一转道:“我只是很好奇。你是否会担心。祖龙的措施或者说手段,是完全超出与你预料之外的。” “人这一生,除死无大事。”楚云说道。“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可担心的?” 傅中山闻言,仍是摇头:“这个世界上,有比死更大的事儿。更难以接受的事儿。” “比如什么事?”楚云问道。 “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有抱负。”傅中山轻描淡写地说道。 “比如。你死了。无法继续与帝国展开谈判。比如,你没能完成谈判中预期的高度和答案。”傅中山说道。“这些,你会担心吗?” “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世界该怎样,也与我无关了。”楚云耸肩说道。“我心事没那么重,我也不会在意自己死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很洒脱。看的也很开。”傅中山说道。 “还行吧。”楚云微微点头。 “但有一点,你应该没有想到。”傅中山说道。 “什么么想到?”楚云问道。 “我会非常积极地怂恿祖龙杀死你。”傅中山说道。 “这没什么想不到的。”楚云摇头说道。“你引荐我。不就是为了利用祖龙杀死我吗?” “但我会开出祖龙无法拒绝的条件。”傅中山说道。“这条路,对你而言或许是一条必死之路。” “猜到了。”楚云点头。 “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见祖龙?”傅中山皱眉。 “一个要杀我的人,我当然是有兴趣见的。”楚云说道。 说罢。 他闭目养神,薄唇微张道:“傅老板。到地方了告诉我一声。我想眯一下。” “好的。” 傅中山微微点头。斜睨了楚云一眼。 这个年轻人,真的是非常的与众不同。 他的格局。 他的气度。 他对整个世界的理解,甚至是人生的态度。 都让傅中山感到意外,甚至是惊讶。 轿车缓缓前行。 来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城市角落。 这儿。 有一座类似庄园的私人禁地。 建筑面积很大。 占地面积更广。 大门前,有非常严谨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