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心童说完认真地看着他。

夏云沉默良久：“谢谢你的认可和信任，这比什么都重要。”

“夏云，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夏云愣了愣：“为什么这样问？”

“我知道你想做简氏总经理，但我直觉你不会止步于此。”

夏云不否认。

“我得知道你真正想要什么，我还能不能满足你所需，才能判断我们是否能一直合作，或者我们还可以合作多长时间。”简心童淡然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问到了夏云心尖上，他眼神不由自主地收紧，里面有很多复杂的情愫，这一刻都只能隐忍着化作他平时的沉稳平静。

“不久之前，我的目标还是要和你一起把简氏夺回来，把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夏云轻声地说，“但是你看现在，你已经做到了。而且，是在不需要我的情况下。接下来，你会有不少的挑战，和候杰之间的官司也不会少。但现在我看来，这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问我的目标是什么，这真的是一个好问题。走到这里，我是该重新问一下我自己，我的目标是什么。简氏总经理，这个目标可以让我停下来吗？或者，我该不该停下来。又或者，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夏云自顾自地说着，神色里透着矛盾和悲伤。

简心童不知道这悲伤的来源，却真切感受到了他的挣扎。

“我不会伤害简氏。”夏云笃定地看着她，“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不管未来我要做什么，都不会伤害简氏和你的利益。”

简心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眼中的欲望一直都在，却和她以前一直以为的不一样了。

“夏云，你开心吗？”

简心童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夏云的胸口毫无准备地收紧。

开心？

这么多年，没有人问过他开不开心。

他也无所谓开不开心。

他为数不多的开心，就是和她在一起的这种时刻。

他不确定，这种时刻未来还能有多少次。

“你看他们。”夏云看向这宵夜摊的老板夫妻俩。

丈夫在里面炒菜，妻子在外面收拾，夫妻俩忙完就依偎在一起给孩子打视频电话。

这苦中带甜的场景，平平淡淡。

“他们当下的目标是什么，是存一笔钱就回家看孩子，还是明天马上就可以存够钱给孩子付学费。他们开心吗？还是被逼无奈下苦中作乐？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夏云轻声地说着，“其实，我不如他们。他们实现了目标就会很快乐。可是我很清楚，就算我实现了目标，也并不会快乐。但是我不得不往目标方向去拼尽全力，因为我的路，只能向前，不能回头。”

“没有什么路是不能回头的。只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如果你现在不快乐，不如停下来，不要逼自己走得太快。”

简心童不知道在他内心深处还藏了些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他并不为此而感到快乐。

“这个世界只给了我一条路走。”夏云笑了，“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没有任何依靠，在今天这样的世界存活了下来。野心和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意志，是它们把我带到了这里并驱使我继续走下去。现在的夏云，早就不能停下来了。”

“那就按你的心意，走到你想要去的地方。”简心童看着他执着的眼神，“去看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风景。”

夏云笑着点点头，举起茶杯：“希望到时，我们不是敌人，仍是朋友。”

简心童也笑了，茶杯过去轻碰：“希望我的骨灰，不是和敌人合葬。”

“说好的，不能因为变成敌人，你就食言。”夏云紧张起来。

简心童：“......”

“放心，反正我死了以后也什么都不知道了，无所谓朋友敌人了。”

“你可不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夏云突然变得认真。

“你说说看。”

“永远不要和我划清界线。”

简心童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祈求的眼神，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夏云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快速用笑容掩饰：“我的意思是，我这人很现实，为了自己的利益说不定真会做出些令你觉得不齿的事。你可以鄙视我，但请不要和我划清界线。在这个世上，我没什么别的追求，只希望你永远拿我当个朋友。”

听到这话，简心童心里不由有些难受，想了想说，“人不为己本来就不正常，我也没资格叫任何人做好人。你有得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