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老太收起之前的脸,有些尴尬,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沈云一直看着她,她这个姑娘是个脸面温柔实则刚性的人,目光冷得要把高老太看透一样,高老太被看得只能说了实话:“你行行好,拿点银子给我,你两个弟弟要被判流刑发配了。”
沈云知道自己兄弟不干人事,但没想到还能卷上刑罚,眼皮一跳:“他们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被判刑了?”
高老太告诉她:“就是被人设局了,赌钱赌得头脑发昏,掉进别人圈套里,想做老千套别人家产,没想到遇上了硬茬,县里新来的知县又严打这些,要拿你弟弟做典型,打了几十下,说要送去岭南流放,这去了还有命吗?”
沈云没想到自己兄弟胆子这样大,竟然要设圈套摆赌局设计别人家产,被判刑属于活该,就说:“做了这种事,没死就不错了,你问我要钱有什么用?两个祸害去岭南好好改造等着大赦也能重新做人,你离了两个祸害也能安生过日子。”
高老太反而怪沈云心硬:“你怎么不顾你弟弟们的死活?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被设计罢了。你要是当初听我们的嫁个员外郎或者当官的做续弦,这下你弟弟们的事情还叫事情吗?早就摆平了,能给新来的知县小题大做吗?
“这么点子事情,过去也就是打几下罚点钱罢了,结果现在整什么嫖赌严打,屁大点的事情就能判流放?再说了,你弟弟们是起了坏心,但是根本就没有弄成功,人家一点损失都没有,怎么能去报官呢,我觉得就是有人设套故意害他们的!”
沈云不为所动:“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就算是进了别人套子也是活该,平日里无恶不作,哪有不遭人恨的。我就算嫁了当官的也没有用,反而夫家会被我弟弟们连累得掉差事,还好我嫁了庄户人家让你们没指望,否则要造更多的孽。这事你问我要钱也是没有用的,明早你就走吧,他们离了你,对于你也是好事,不用再给他们擦屁股了。”
高老太一见要钱没有指望,就想要发火,但是又想着得徐徐图之,自己闺女吃软不吃硬,自己得做做样子拖一拖,到时候总能要点银子回去。
于是忙边哭边说:“你不理我这几年,我也天天自悔来着,当初要不是为了那俩祸害,我也不能痰迷了心要送莲姐儿她们走。
“这几年我天天劝他们少胡作非为,可是哪里管得住呢,可是他们再坏也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弟弟,要是死在外面了,我下去了如何见你的爹呢?”
沈云懒得看她表演,心想,我阿爹虽然混账,但他没死的时候你就找相好了,本来下去见他就是要打架的。
于是立刻吹熄了灯,不再看高老太那副模样,打断了她的表演,还是那套说辞:“睡觉!明天一早你就走,没钱雇车我请你坐车回去!”
高老太眼前一黑,见沈云油盐不进,心里恨得只咬牙,夜里也没睡着,只睁着眼睛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