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她,回头牵住了祝翾的手说:“叫你看笑话了。”
祝翾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等跟着窈娘进了屋,何荔君看见了自己的父母,窈娘任务完成了,就低垂着眉眼站在了许太太跟前跪下喊了声:“老爷,太太。”
然后乖顺地被何老爷扶起,何荔君看见自己的爹捏了一把窈娘的手笑了一下,窈娘慌乱地笑了一下,这是何老爷满意她接回了女儿的任务,暗示晚上去她屋里的标志,窈娘心里有些犯恶心,但她顺从地起身了。
窈娘又乖顺地站在了许太太身后伺候太太,何荔君看见她的母亲许太太面不改色的,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和窈娘穿差不多衣裳的年轻女人。
许太太看见女儿的时候面上才多了几丝活气,笑着说:“荔君,你回来了。”
虽然阿娘也有点陌生了,可是何荔君看见自己母亲心就安定了,她一把扑过去抱过许太太:“阿娘……”
“我好想你啊,你在家里过得好不好?”她特别怀念地嗅着许太太身上的气息,试图找出一丝熟悉来。
许太太慈爱地抱了抱女儿,然后说:“客人面前还像个孩子一样,出去几年也没长进。”
不过许太太心里倒是放心了,女儿神情里还有几分天真的情态,这说明她出去了没有吃苦,吃苦的人养不出这样的面色来。
何荔君这才想起祝翾还在旁边看着,就不好意思地从许太太怀里出来,何老爷在何荔君面前就是一副慈爱父亲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想她,可是何荔君因为看见了窈娘现在对何老爷心情有些复杂,就垂下头喊了一句“阿爹”。
何老爷没看出端倪,也很高兴地应了,然后何荔君给家里人介绍了祝翾,大家一听祝翾是当年那个宁海县第一,都客气了不少,很热情地留她在这陪何荔君多住几天。
然后许太太又指着身后两个女人一脸笑给何荔君介绍,她先指着窈娘:“这个是你萧姨娘。”
何荔君就半耷拉着脸朝窈娘喊了一声:“萧姨娘。”窈娘立刻诚惶诚恐地蹲了半礼。
许太太又指了另一个更漂亮鲜活的女人说:“这是你安姨娘,原来是县尉家的人。”
这位安姨娘是县尉送给何老爷的礼物,何老爷就理所当然地笑纳了,何荔君就继续喊了一声:“安姨娘。”
安姨娘看见何荔君,很会来事地笑了起来,说:“难怪太太老爷天天在家想二小姐呢,今儿我见了才知道,二小姐这身气派才气,能不招人想吗?刚才二小姐进门,我都不敢认,还以为是哪家侯府千金上门呢。”
她一说完,何家一众人都笑了起来,许太太一边笑一边指着安姨娘说:“你这个嘴刁的猢狲,就你会拍马屁。”
安姨娘立马笑着说:“我只拍太太马屁,对二小姐都是实话。”
“哦?那你以前对我的嘴甜都是马屁喽?”许太太笑着说。
安姨娘立马站住,娇娇柔柔地作势摔了自己几下嘴巴,说:“该打该打。”大家又被她弄得笑了起来。
只有何荔君和祝翾站着一点也没有笑。
祝翾觉得何家气氛怪怪的,心想,原来那等官户人家关起门来就过这种日子,天天跟唱戏一样,演来演去的,没有意思。
何荔君是笑不出来,这个家她根本无法理解,她原来的家不是这样的,堂上这副妻妾和睦的样子她觉得不好笑,安姨娘说的笑话也不好笑。
唯一真心在笑的只有何老爷,他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个家这样是家和万事兴、笙磬同音。
许太太看了看何荔君不知道伪装的神色,心里叹了一口气,说:“摆饭吧。”
于是丫鬟上来饭来,祝翾坐在了客座,与何家一行人坐定,两个妾站着伺候许太太、何荔君还有客人祝翾添菜。
祝翾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毡,她不习惯有个人站她后面一直给她添菜。
好在许太太很快发话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坐下吃饭吧。”
两个妾才不站着伺候了,也坐下端起碗吃饭了,大家沉默地吃饭,偶尔何荔君的父母会问她在应天过得如何,过了一会,何荔君也问了:“蒲君去哪了?”
何荔君还有一个弟弟何蒲君,一回来一点也没看见,许太太就说:“蒲君宿在县学里,跟你一样在外面念书,旬假才回来一趟。”
“他这样小都能念县学了?已经下场了吗?”何荔君觉得不可思议。
“还没下场呢,你阿爹当了官,县学就有名额了,他不用考试就能进去念书。这么小进去也是笨鸟先飞,男孩子嘛,小时候总要多磨砺一下的,以后才有大出息。”许太太说。
何老爷也说:“正是,你弟弟出了蒙学就该去继续吃苦念书了,你那样小的年纪都不怕出去考试,你弟弟不能娇惯在家里,过几日,蒲君就回来了。”
何荔君不想问了,心里只觉得没意思和别扭。
这里虽然说是她的家,可是何荔君比真正的客人祝翾还别扭,祝翾因为不是这家的人,她反而就当看戏一样很无所谓地观察何家人的言行举止。
何荔君做不到,所以她处处觉得不习惯。
等别别扭扭吃完一顿饭,何家人安排了祝翾的客房,祝翾道过谢了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