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会,就不老实了。
她一会要元奉壹荡她,一会要坐他脖子上骑大马,元奉壹虽然耐心,却也被这小丫头闹得头疼,还是祝晴拯救了他,教育王婵说:“你个孩子,老是折腾人。”
王婵从小就是个霸道的孩子,就又推大母:“我不管!我要玩!我要玩!”
祝晴就拿钱善则压她:“你这样,小心你娘回家打你。”王婵就老实了,她最怕的就是钱善则。
祝翾看见了,就说:“算了,我带她去织坊去找表嫂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表嫂的织坊。”
“也好。”祝晴点头了。
祝翾就带着王婵去织坊,织坊在街上比较僻静的地方,好大的一块地方,祝翾站在门口,很难相信这是钱善则短短几年就打拼出来的事业。
她领着王婵进去找钱善则,每个织机上都有女人在做工,钱善则自己也在干活,她混在女工里看不出来是老板娘,身上穿着简单,头上围着红色的巾帼,袖子捞起在细致地做事。
看见祝翾进来,她就下了织机,祝翾叫了一声:“表嫂。”
钱善则一看见王婵就知道女儿在家里又闹人了,就领过女儿说:“婵姐儿,你来看阿娘干活好不好?”
王婵最喜欢阿娘,当然愿意了,只要在钱善则身边玩她就觉得有意思,钱善则又说:“那你要乖乖的,保持安静,不去干扰别人,也不捣乱,不然我还送你去大母那。”
说着她拿了一块布给王婵自己拆了玩,王婵果然消停了。
祝翾觉得织机很新鲜,就问钱善则:“我能试试吗?”
钱善则让她试了一把,祝翾试完了就开始觉得自己完全不是做这个的料子。
钱善则就叫来了一个小女工来专门教祝翾试着织,祝翾看了一眼对面的小女工,愣住了,小女工抬起脸看见祝翾的时候也愣住了。
“秋生……”祝翾忍不住喊她的名字。
陈秋生用襻膊系住袖子,头上也束着包髻,看起来很干练的模样,可是她怎么这么小就来当女工挣钱了?
陈秋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瘦,脸上的神采也褪去了不少,个子也没长很高,有些忧郁的神情配上孩子的外貌,总有几分违和。
“你们认识啊。”钱善则很惊讶,陈秋生是她这里最小的女工,她也不想收孩子做工,但是陈秋生父母一直往这里送。
钱善则只能说好歹过了十二周岁再来,一到十二周岁,陈秋生果然还是来了。
钱善则又说陈秋生人小,只给七分工钱,她父母就想了想,七分工钱就七分工钱吧。
后来钱善则知道了陈秋生家里的情况,又觉得陈秋生这孩子身上有着一股劲,就给陈秋生开了十分的工钱,但是没有告诉陈秋生父母。
她父母就还以为她挣的还只有七分,陈秋生就自己默契地藏了三分工钱在手里,她得为自己打算。
陈秋生看见祝翾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开始自卑,她觉得自己和祝翾面貌完全不一样了,但她还是低下头诚实地告诉钱善则:“她是我蒙学同窗。”
“那秋生,你放半天假吧,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出去聊聊天说说话,啊。”钱善则听了就这样说。
陈秋生眨了眨眼睛不肯走,直到钱善则确保这半天工钱依旧开给她,她才呼出一口气,沉默地跟着祝翾出去。
祝翾感觉到陈秋生对自己的感情变了,她好像有点不想看见自己。
两个女孩沉默地出来了,祝翾一直在心里思考怎么和陈秋生开口说话,陈秋生率先开口了,说:“萱姐儿,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祝翾想对陈秋生笑一下,但是看着陈秋生的神情却笑不出来。
陈秋生的神情成熟了许多,她虽然还是孩子的脸颊,但是生活教会了她许多。
陈秋生抬头看着祝翾却先努力地笑了一下,说:“你过得好吗?”
祝翾想开口说点什么,陈秋生却自问自答了:“肯定是好的,我一看见你的脸,我就知道你肯定过得好。”
祝翾就问她:“你呢?”
陈秋生抬起眼睛又看了她一下,说:“你的眼睛不是看到了吗,你觉得呢?”
祝翾不说话了,她觉得她与秋生好像生分了,她很难过变成这样,上次离别的时候秋生还说想和她一直做朋友,不要变。
真的不会变吗?祝翾还是觉得不会变的。
两个人生轨迹不再交集的女孩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祝翾终于忍不住问她:“秋生,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处吗?”
陈秋生的眼睛落在了街上一个牵着孩子的老太太,她忽然说:“你知道那个老太太是谁吗?”
祝翾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是杨秀莹的婆母。”陈秋生语气淡淡的,她又说:“你还记得秀莹吗?”
祝翾当然记得杨秀莹是谁,秋生说那个老太太是杨秀莹的婆母,那老太太手里牵的孩子是……祝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不太能接受。
陈秋生却继续说:“秀莹现在又怀了一胎。”
“是不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再过三四年最多五六年,也许我要面对的就是秀莹这样的日子了。
“而萱姐儿,那时候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