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起见,听雁也躲在树后观察了一会儿。
一刻钟后,她十分肯定地对花蔓说:“确实是个傻子啊。”
一刻钟内,这背后看起来高大挺拔的少年一会儿撅着腚趴在地上东嗅嗅西闻闻,一会儿又起来在她窗口东闻闻西嗅嗅,反正不像正常人。
可能说他是傻子还抬举了呢。
“我就说吧!”花蔓对于主人的赞同颇有些沾沾自喜。
虽说九虚宗外门弟子各式各样都有,但都家境不错,而且能进外门也是需要长老核查身份的,所以这人虽然有点古怪,但应该不是什么恶人。
听雁故意弄出点动静。
还撅着腚趴在地上的少年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猛地转身。
“……”
听雁带着花蔓猛地后退半步。
怎么形容转过来的这张脸呢。
钢铁般的俊美,生猛男鲜大概就是这样,一双炯炯有神的欧式双眼皮大眼,眉毛像把小刀,又浓又黑,鼻子高挺,嘴唇略厚,棱角分明的脸透出一种不好惹的钢铁猛男的气质。
他肤色略黑,像是在外暴晒了几个月,脸上隐隐好像还有晒脱皮的痕迹。
此刻,他用一种欢喜的殷切的期盼的眼神看过来,又带着少年憨傻的气质。
那一瞬间,听雁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外有个多年未见的儿子。
但她才十六岁呀!
她胎穿的,不可能从前有这么大的儿子!
不过修仙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所以听雁的态度有些谨慎,她迟疑着开口:“你是……?”
少年没有说话,看到她眼睛一亮,随即脸通红。
鬼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他那黑脸红的,只见那少年红着脸扑过来。
吓得听雁浑身僵硬,还好花蔓特别靠谱地在此时搀扶住了她。
然后听雁就看到这大高个凑到自己面前,微微弯腰,东闻闻西嗅嗅,他眉头紧锁的样子让她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不太好的味道。
听雁不敢说话,就看着这个傻子最后双腿哗啦一下跪得比她昨晚上还容易,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低着头十分害羞地凑到了她的手边。
他似乎在犹豫到底凑她左手边还是右手边,脑袋一会儿往她右手凑一会儿往她左手凑。
像只大型犬。
虽然她生不出狗儿子,但是……也说不定……
“呜~~”
听雁还在胡思乱想,就听到一声呜咽声,再次吓一跳,定睛一看,那黑壮少年竟然哭了出来。
“主人,他怎么见到你就哭了,你是不是以前欺负过他?”花蔓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小声问。
听雁:“……你看我能欺负得了他吗?”
“大君!”少年嗷哭一声,嘶吼着冲听雁喊道。
听雁实在忍不住了,一边把两只手缩到背后,“你是谁?不要胡乱叫人,我不认识你。”
少年跪在地上抹抹眼泪,想开口说话,但想起什么,很谨慎地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这里很荒芜,没其他人后,才放心大胆地仰起头一脸害羞又崇敬地说道:“大君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叫琨履,来自域外魔山,有魔君令牌为证。”
琨履……
听雁微微睁大了眼,震惊了。
一听这个名字,她就想起来了,书灵说过的,玺衡有个手下是魔族二王子,就叫琨履,这手下就是趁这次弟子大会偷溜进九虚宗相认的。
现在这情况……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天菩萨!怎么能这么离谱?她和玺衡性别都不一样啊!
反派有这样的手下还不如没有。
不过,她现在应该也算玺衡的小弟了,小弟见小弟,两眼泪汪汪好像也能理解。
就是……这琨履看起来不太聪明,要不是认错的是她,会不会直接被九虚宗抓起来击毙了?
听雁谨慎朝四周打量了一下,“我们进去详谈……”
“大君,我从魔山出来,卖了咱魔山猪圈里所有猪,还临时接生了两头老母猪生产,便宜出了十八只幼崽,经历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你了!”琨履有一种根本不管听雁死活的倾诉欲,抹着眼泪就开始说话,拦都拦不住,“魔山外的路真的歪七扭八,弄得我都晕迷瞪了,从魔山出来,我就在外面的山里绕了七天七夜,那山里还有捕兽夹,我掉进去得有个三十八次,弄得一身伤。”
“……”
回想起从魔山出来的这三个月,琨履眼泪直流,“但一切为了我们魔族大业,我咬牙硬抗了下来,但我天生倒霉,你知道我这一路还吃了多少苦吗?”
听雁真的不知道,但这傻子根本也不在意她知不知道,抹着眼泪就开始说这三个月的奇遇——
因为从迷雾一般的山里奄奄一息出来时浑身衣服撕碎得差不多了,迎面遇到个姑娘,直接被当做登徒子被暴揍一顿。
“山下的女人比魔可怕,我看都不多看的。”少年说到这委屈道,“我最怕女人了。”
作为山下的女孩,听雁:“那你怎么不怕我?”
“大君在我心里不是女人!”少年双目坚定好像马上要入党。
听雁:“……那你接着说。”
于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