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早的生命诞生开始,多姿多彩的生命形式点缀着地球,让这个星球变得不一样。 在冰冷而黑暗,近乎无尽荒芜的宇宙中,有这么一个天真活泼的星球,堪称周边无数光年地域中的奇迹。 自从人类诞生以后,就更加不一样了,尽管这是一种与生俱来带着自我毁灭的生物,但是相比较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生物灭绝,刘长安更不愿意在生命史上尚属于襁褓阶段的人类灭绝。 人类不过几个小时之前才出现而已。 “芸芸众生,孰不爱生?爱生之极,进而爱群。” 这话是秋瑾说的。 刘长安中午回到了郡沙,千里江陵一日还正是这般模样,让人不禁期待未来的超级高铁,洲际穿梭机之类的东西。 今日乌云压城,郡沙的天气有些闷,湿热的感觉让人的皮肤是黏糊的感觉,刘长安下了高铁,走进了卫生间。 阅历丰富的人,很少会把一切都习以为常,不自觉的对比,相比较从前火车站卫生间的味道,现在良好的通风与清洁,都让人可以在卫生间里稍微多呆一会儿不至于难以忍受。 这对于肠道难通,一蹲一小时的人来说,尤其是体贴的文明进步。 刘长安当然不会便秘,他呆的久一点只是因为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找回了叶辰瑜的模样。 他原本是想以叶辰瑜的模样去见秦蓬,但是很可惜现在高铁进站都要人脸识别,叶辰瑜的脸在识别系统里可是没有的,也每一张叶辰瑜的身份给他来买票。 所以刘长安还是放弃了,他和秦雅南的接触都这么久了,秦蓬没可能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模样。 刘长安离开高铁站,成熟的容貌和拨乱的发丝,搭配上知识青年的衣服气质,刘长安决定去看看秦雅南。 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例如以叶辰瑜的模样,去看看现在的秦雅南,能有什么用呢?能改变什么吗?能够让未来有更值得期待的一些事情会出现吗? 没有。 可是人活着,自己的心情很重要,情绪很重要,什么都讲实际意义的话,那才没有意义。 刘长安没有坐地铁了,一路慢慢地走向麓山,只是走了一会儿他发现,从郊区往城里走去比在城里走路还要困难一些,因为很多高架桥和道路都是封闭的,禁止行人溜达的,而要穿过这些阻碍他走路的建筑,就得各种攀爬翻越围栏了。 喜欢走路,慢慢溜达的习惯都多少年了?习惯是最难改变的,否则就不叫习惯了。 刘长安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执勤的交警,慢吞吞地走回了地铁站,算了,能够改变习惯的人才是强大的。 怎么说他都有道理的。 刘长安坐地铁来到了麓山,郡沙的地铁总给人一种比别的城市跑的快一些,或者通往目的地时间更少一些的感觉,走出地铁站,刘长安便看到了柳月望买了一个甜筒,伸出舌头正要舔。 柳月望在地铁里见过他一次,完全是陌生人,不熟。 刘长安这么想着,很快收回了眼神。 柳月望却在愣了一下后,手中的甜筒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愤怒,好像完全无法接受刚买的甜筒没法吃了的现实,原因当然是看到了对面这个人。 “30秒之内捡起来可以吃。”刘长安走了过去,回应她眼神里的愤怒,这能怪他? 柳月望没有说话,只是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 刘长安看到她拿手机,习惯性地加快了脚步。 习惯是强大的,强大的人也要服从习惯的比较好。 甜筒哪怕是1秒钟捡起来也没法吃的,柳月望看了一会儿自己的甜筒,想再买一个,但是又不乐意,明明自己都买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更何况吃了甜筒后,回家又必须跳舞半个小时以后消耗掉携入的卡路里,才能安然自得地接受同事们羡慕地说“哎呀呀,最羡慕你了,怎么吃都不胖”,才能在安暖忐忑不安地盯着一些油荤的时候,傲慢地嘲讽“又想吃了?小心变成小胖子”。 可是刚才那个人柳月望记得,是在地铁里见过的,当时因为一些事情,柳月望一度认为他就是那位大叔。 最近这段时间爸妈都在家里,柳月望也安心静怡的生活,倒是没有闲散无聊的心情去冒充少女找那位大叔闲聊了。 人到中年,心情真复杂,柳月望又感慨了一会,手指拨开肩膀前的发丝,长裙摇曳如云,往家里走去。 刘长安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麓山半山腰,这里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缆车上山。 麓山上山的缆车,常年排队在一个小时以上是很正常的,但是景点管理部门十分机智,把缆车售票处设在山脚,坐缆车的地方却在半山腰,中间隔着歪歪绕绕和参天大树,排队的队伍再长,在山脚也看不到,自然不会对排队队伍望而生畏,从而放弃购买缆车票。 至于买了缆车票以后,看到队伍那么长不想坐了,那关景区什么事?爱坐不坐,反正退票是不可能的,慢慢等嘛,年轻人就是要在排队中消耗你们的青春啊。 刘长安慢慢地走上山,看到一辆香槟色的宾利轿跑缓缓绕过,即便在大城市里这个级别的车子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