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一会儿,广播通知检票时间快到了,刘长安和秦雅南离开商务候车室,偌大的车站十分冷清,空荡荡地感觉稍重的脚步声都会四处回荡。 依然在维持着车站运行的工作人员比乘客还多,刘长安和秦雅南乘坐的这趟车站在检票口的不到十个人,下到站台本列车次的商务座席就在车头,刘长安看着站在列车门里系着丝巾露出微笑的乘务员,扭头看了一眼站台另一端,天空中有几丝阳光漏了出来,倒是觉得格外寒冷一些,前两日铺天盖地的大雪竟然只是一上午就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两个人坐了下来,乘务员送来了热橙汁和小食品,刘长安拆开食品盒,吃了里面的巧克力,看了看窗外,高铁尽管便捷,但是长时间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其实并没有走路来的心境舒适。 刘长安眯了眯眼睛,他倒不是瞌睡,昨天晚上尽管只睡了三四三个小时,但是这对于他的精力来说完全不受影响,只是觉得睡一觉比较容易打发时间。 “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有点想睡觉。”秦雅南对旁边的刘长安说道。 “一起睡吧。”刘长安闭上了眼睛,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人,到站了乘务员自然会来提醒,也不用担心坐过站了……刘长安想起了以前“哐当哐当”的绿皮车,坐过站乃是常事,有一次他就睡着了,醒来以后原本坐在对面提着一蛇皮袋子山货的老农下车了,换了一个梳着粗粗的辫子,戴着绿色军帽的小姑娘,有点瘦,但是眼睛大大的闪闪发亮。 当时和那个小姑娘聊的挺好,过得几年以后却在电视里见到了她,唱着湘南的民歌,在全国人民面前展示她动人的歌喉。 好久没看春节联欢晚会了,刘长安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抱住了,扭过头来看到秦雅南已经闭上了眼睛,脸颊贴着他的手臂,露出舒适安逸的表情。 “你这样我怎么睡啊?”刘长安抽了抽手臂,没有抽出来,似乎早已经知道他会这样,手臂被她抓的死死的。 尽管是靠在一起的两个座位,但不像二等座席和一等座席那样中间只是一个手靠,刘长安不禁思量一个无趣的问题:被人用小拳头捶一路和被人抱着手臂睡一路,两种体验哪种更好? “让我抱着嘛!”秦雅南依然脸颊贴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来眼睛看着他眨了眨,然后又低下头去抱得更紧了。 撒娇是越发自然的事情了,女人都会撒娇,就看有没有愿意对他撒娇的对象了。 一旦有了这样的对象,女人撒娇她自己会很开心,被撒娇的对象往往也很开心。 “睡吧。”刘长安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自己闭上了眼睛。 秦雅南点了点头,其实有时候她会觉得,那种看到他就很想依赖他,朝着他撒娇的感觉,应该是以前的记忆残留,那些情绪代表着叶巳瑾和他的亲密过往。 “哥。”秦雅南轻轻地喊了一声。 “嗯?” “你和你的瑾儿相处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秦雅南闭着眼睛问道。 “忘了。” 秦雅南微微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明明那天晚上他抱着她,从岳麓山一路飞跃,站在了宝隆中心的楼顶,俯瞰着郡沙的时候,他湿润的眼眶,不知道埋藏在心里多久却无处诉说的思念,都让她深信叶巳瑾才是他最深爱的人。 “你就是叶巳瑾,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就不用问我了。”刘长安笑了笑,“你不是要睡吗?难道也要我学小火车哐当哐当叫,才肯睡?” “以前叶巳瑾是这样的吗?”秦雅南娇滴滴地问道,如果是的话,那她也要这样。 “不,是安暖。” 秦雅南给了他一个白眼,丢掉手里的胳膊,转过身背对着他。 刘长安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间,挠了挠她的头皮,正准备闭上眼睛,秦雅南却又转过身来,噘着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他的手臂抢了过来抱着,继续枕在上边睡觉。 刘长安也睡了。 傍晚时分到了金陵,刘长安在到站前一刻就醒来,乘务员前来叫醒,刘长安把秦雅南身上的毯子拿下来还给乘务员,然后把秦雅南推醒。 秦雅南脸颊微红,闻着他的味道睡觉竟然无比舒适,还做了一个美美的梦,不由得让秦雅南真的有些心生嫉妒,安暖那小妮子都不知道把他睡了多少回了。 出了站,走了一段路才见到接站的司机,和上次刘长安来的时候不一样,车子开到宅子前绕了一圈来到了东边。 秦雅南向刘长安解释了一番,这套秦家的老宅平常只有部分家宅院落在使用中,其他庭院阁楼大部分是封闭的,到了春节秦蓬就会住到后院,留了前院用作接待客人,和后院完全隔断,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走前院根本是见不着秦蓬的。 车子停在照壁前,秦雅南看到刘长安下车后站着不动,只是瞅着那雕花古朴的照壁,不禁问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和秦蓬小时候,我就在这里教了你们《论语·季氏》。”刘长安有些感慨地说道,“那时候你们不愿意跟老夫子读书,我就带着你们到处走走看看,遇到有可以讲典故的地方,就讲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