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两句话,用财富和美色来激励大家学习。 这两句话出自“劝学诗”,其实全文中包含有:千钟粟,马如簇,黄金屋,颜如玉。 其实不止这些,书中还有时间。 竹君棠曾经发誓,谁敢和妹妹争宠,必用羊头顶她,羊蹄踩她,羊屁股坐她脸! 感觉已经是过去很久了,实际上那只是昨天中午和刘建设教授视频通话后的事情。 会这样发誓,当然是因为竹君棠察觉到了颜青橙的一些小心思。 昨天的视频结束后,竹君棠用技艺精湛的川剧换脸作为比喻来暗示,通过观察对方的反应,意识到颜青橙已经发现刘建设教授可能就是刘长安。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在当今社会里,哪怕你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就是虚拟的,是某个大能制造的小游戏,是外星人的养殖基地,是神明的乐园,那又怎么样? 如果你发现的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接受的真相,那你越是歇斯底里的呐喊,越是不顾一切的去揭穿,你的下场越惨,被当做疯子关进精神病院甚至被抹杀的可能性越大。 尤其是你位卑言轻的时候,更应该默默地忘记真相,随波逐流,把真相埋藏在心里,总比带着真想去死稍微好一点吧。 当初像竹君棠这样位高权重,足智多谋的仙女,发现了刘长安身上骇人的真相时,尚且掀不起什么浪花,更何况是颜青橙? 竹君棠不在意颜青橙发现真相,她在意的是,颜青橙发现真相,可能仗着她妈妈是颜花叶正得刘建设教授眷顾,来和竹君棠争宠! 这才是竹君棠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此时此刻,看着好像正被老父亲照顾骑着马儿,小心翼翼又快乐而安心的颜青橙,竹君棠已经不再是一只洁白纯净的咩咩,她要黑化了,全身发黑,黑的没有一块地方白! 在大庭广众之下,竹君棠当然不可能直接变成黑咩,但是她可以气的跳起来直蹦,坐在地上蹬腿,拍打着地面滚来滚去,撕心裂肺地哀嚎,就像挨打的周咚咚似的。 “茴茴……我头晕,感觉心脏都要炸了。”竹君棠按着胸口,气急败坏地指着前方,对白茴说道。 白茴的反应相对来说没有竹君棠那么强烈,她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了。 那天在食堂里看见刘长安给颜青橙夹菜,当时白茴就差点心肌梗塞,即便有童兮的开解,白茴释疑之后,心底里终究埋藏了一丝隐忧。 现在证明自己招聘童兮是很英明神武的,以后要让童兮多多关心颜青橙的学习和生活才行,毕竟大家也算朋友了。 现在看到他们的背影,马尾巴如同少女的长发垂落,摇摇晃晃的,马蹄轻灵飘逸的步伐发出哒哒的声音,仿佛在温柔而又残忍地践踏着白茴的心。 两个人潇潇洒洒,犹如古时踏春出游的公子小姐,山花漫烂的春意和他们脸上绵绵的笑意,只让人高呼“好一对神仙眷侣!” “你……你晕什么?啊……啊?你身体不舒服吗?”白茴回过神来了,紧握着竹君棠的手,心中一阵卑怯,原来自己求之不得的,别人早已经握在手里,苦心积虑终究不如王八绿豆看对眼。 “没有……冷静,我要冷静。任何情况都难不倒我!”竹君棠和白茴紧握着双手,目光坚毅。 哎! 白茴扭过头去,目光斜斜地落在湿润的春泥上,不由得想起了苏轼的《蝶恋花·春景》,吟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你脑子坏了啊,这时候还有心情念这么冷门生僻的诗。”竹君棠望着白茴,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同,白茴只是误会,而竹君棠才是真正被伤到的咩。 “生僻吗?我还想念纳兰性德的两首呢……”白茴体会着诗词中的情绪,更加难过了。 女孩子都喜欢纳兰性德的诗,即便白茴是理科生,但语文总是要学的,高中三年积累了不少诗词歌赋的资料,遇到悲春伤秋,感怀伤情的就尤其喜欢。 刘长安也喜欢诗词歌赋,好像是离高考没几天的时候,有此试卷作业的作文他就没写,抄了首《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当然生僻,我都没有听过。”竹君棠摆了摆手,有些烦恼地说道,“现在重点不是这个,颜青橙试图通过和刘长安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获得在刘建设教授面前更重的份量,从而让她妈比我妈更受宠爱,进一步威胁到我作为九州风雷剑门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地位。” “啊?”尽管正处于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细春雨的悲凉之中,白茴还是被竹君棠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竹君棠平常说话就乱七八糟的,对她的每句话都认真思量有什么意义,那是和自己过不去。 可此时此刻,竹君棠说的话应该是有意义的,由不得白茴不仔细聆听,但感觉还是跟不上她的逻辑。 竹君棠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刘长安和颜青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