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冬是个机智的小朋友,所以有点点怀疑,长安哥哥一大早地不让她好好玩游戏,在她旁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其实是想让她乐于助人。 可周冬冬同时也是个勇敢的小朋友,勇敢的小朋友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对未知的探索欲望,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看能不能摸到自己的血条。 “血条是摸不到的。”刘长安指了指她的游戏画面,“你看你游戏里的小人,走来走去,血条总在它头顶的位置,跳起来的时候,血条也升高了,它还是碰不到血条。” 原来是这样!周冬冬恍然大悟。 “那我的血条还有多少血呢?”周冬冬有点担心,自己天天挨打,会不会血条也减少了许多?游戏里的角色挨打就会掉血,刚刚掉到悬崖下边,一整个血条“嗖”地一下全没了,就像有时候周冬冬被打了以后,感觉整只小朋友都痛苦的无法动弹。 “你每次挨打就会掉一点血,不过因为你吃的也多,又补回来了,现在还是满血。”刘长安趁机谆谆教导:“你已经是满血了,等下吃早餐的时候,酱板鸭你只要舔舔骨头就可以了。毕竟你也知道的吧,满血的时候再补血就是浪费,老师不是教育过你,小朋友不能浪费食物的吗?” 周冬冬大惊失色地从沙发上滑了下来,难道妈妈每天都要把周冬冬打一顿,是为了让她减少一点点血条,然后才能好好吃饭饭吗? 那自己等下要挨打一次才行,不然只能舔酱板鸭的骨头了。 “除了血条,我们还有显示智力的条,越聪明的人,智力条越长。”刘长安放下手中的菜,张开双手举起来比划了一下,示意他的智力条有那么长。 周冬冬也爬起来高举双手,抬头望了望自己看不见的智力条,“那我的智力条是不是有万里长城那么长?” “你咋不说你的能够绕赤道一圈?”刘长安十分佩服她的自信……不,更加准确地说,是佩服她这种屡屡受到现实打击,却依然如此坚定稳固的心境,毫不动摇地和她在十八级台风中凛然不动的体态一样。 “绕一圈当然迟到了呀!” “赤道……算了。我的意思是,根据我的观察,你的智力条现在显示是负数。” “负数是什么呀?” “就是比0还小,你的智力条已经掉光了,你没有智力了。” “为什么呀?”周冬冬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长安,机智勇敢的小朋友怎么会没有智力了呢?难道她以后不能说自己是机智勇敢的小朋友,变成了机勇敢的小朋友……可机勇敢的小朋友说起来都不威风了。 “你每考一次倒数第一,智力条就会掉一点。每做一次愚蠢的事情,智力条又会掉一点。游戏玩多了,总玩手机和平板,智力也会掉一点。作业不做,诗也不背,下课就把上课学习到的知识忘记,智力又会掉一点。”刘长安伸出手指头比划着,“看,能不扣没吗?” 周冬冬愣了一下,仰头张着嘴,看着自己那看不见的负数智力条,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冲回了家中找周书玲:“妈妈……妈妈我没有智力了……” 刘长安心情愉悦,捡起桌上的菜,准备清洗一下鳜鱼,一半用来红烧,一半用来做臭鳜鱼给周冬冬吃,她一直对那种吃了屎一样的感觉念念不忘。 总结一下,今天一大早就成功反套路了上官澹澹,教育了周冬冬少玩电子产品和游戏,只要等下再把竹君棠赶去学校,基本上就是圆满的一天,其他时刻再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也不会怎么在意了。 他把三只酱板鸭剁掉鸭嘴、翅尖,剥掉主要骨架然后撕成小块堆成一碗,正准备再做个擂辣椒皮蛋的时候,周书玲来到了厨房,捶了他好几下。 “一大早地逗她,她就来烦我。我正趁早上学习呢。”周书玲觉得自己已经逐渐找到了学习的感觉,小时候就常听老师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就是适合学习的时候。 昨夜下了雨,晨间醒来就有些凉,大概是空气中水份太足,让周书玲觉得被窝里也湿漉漉的,早上起来就连忙换了衣裤和床单,然后赶紧读了读书,冲澹下心中仿佛随着雨水渗入土壤中萌发的春时意味。 “你学个蛋蛋。”刘长安一语双关地说道,既揶揄了她平常总跟在上官澹澹后面做些婆媳长短的事情,也表明了他对她的学习前景毫不看好。 “我要和冬冬一起考上湘大。就和新闻里那些跟子女一起上大学的父母一样,别人能行,我也……我努努力也肯定能行。”周书玲自信地说道,她小时候学习成绩好像也很好,至少比周冬冬强多了,从来没有到过班级倒数十名之列。 “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要是能考上湘大,我就把家里的家具电器都吃了。”刘长安是压根不信的,周冬冬要是实在没有办法考上大学,他总要想想办法的,捐钱捐物又或者通过体育艺术方面的成就特招都可以……至于周书玲,考大学纯粹就是情怀所在,那当然要她自己努力才有意义。 考不上也没有关系,反正她的人生也有所靠。 周书玲气的又捶了他几下,感觉到他手臂坚实的肌肉,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他平常光膀子的模样,便越捶越轻,然后手指捏着衣袖边沿逐渐变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