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其母子离开阳府后,沈博言也要启程回京都,回京都前,和秦安福一起去刘亚军的坟前祭拜。 刘亚军是阳府本地人,因为执行任务的缘故,特意将妻子和孩子安置在外省,案子告落后,孤儿寡母也回了阳府定居。烈士陵园里,刘亚军的墓碑前,一堆洁白的菊花里,一束火红的玫瑰格外扎眼。 刘亚军的妻子一身黑衣,似石雕一般站在墓碑前静默无语。沈博言将手里的菊花放在碑前,和秦安福一起静默鞠躬。两人的心里也说不出地难受,刘亚军的儿子还不满一岁,现在却已经再没有了父亲。 “嫂子,回去吧。”沈博言轻声说。安慰的话早已说过无数遍,对于难过的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你们先走吧,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想陪陪他。”刘亚军的妻子淡淡开口,面无表情。 看着刘亚军妻子苍白的脸,秦安福心里一阵酸楚,刘亚军让她转告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刘亚军的妻子心里明明悲痛不已,却愣是要坚强地不哭不闹,一双眼睛通红,自始至终就是没有一滴眼泪,她坚强得异乎寻常。 咽了咽酸涩的嗓子,秦安福尽量平静地说:“嫂子,刘警官之前让我带话给你。”看了看墓碑上刘亚军的照片,余下的话说得很是艰难:“他说,你还年轻,遇到合适的就带着孩子改嫁吧,等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英雄。” 本以为这话说出口,刘亚军的妻子会大声痛哭,可她却是极其淡然地回答一声“好”,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嫂子,我们知道你很难过,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秦安福握上她的手。 “这些话,他一早就给我说过,从他送我们母子去外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处境危险,那时我刚刚生产,不愿意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任务,可是他说,他是警察,他必须要对得起他这身制服。”刘亚军的妻子,转而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凄凉一笑,“老公,我会照你说的做。”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也从秦安福的眼角滑落,刘亚军的话游荡在耳畔。“想要老百姓岁月静好,总得有人负重前行。” 夏风习习,既清凉又燥热。 万里晴空的早晨,火车站候车室里,沈博言已经拖了到最后几分钟还没上火车。 沈博言想要一个告别吻,可候车室里人太多,秦安福不好意思,一次次推开他凑上去的脸。 眼看自己乘坐的火车就要检票结束,沈博言腆着老脸撒娇:“这一走估计最少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你就宽慰一下我!过来,乖!” 他点着自己的脸颊示意,冲秦安福眨巴着眼睛。 看着候车室的人堆,秦安福没有动容:“这是公共场合!快走吧,不然到了南江就赶不上飞机了!” “我就再等一天好了。走,回家‘生娃娃’。”沈博言见达不到目的,作势就要拉着秦安福回家。 秦安福忙拉回他坐回椅子上,敢怒不敢言,只得快速的亲吻了一下这个调皮少年郎的脸颊。 正要退开,沈博言却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贴上她的唇瓣。 “沈博言!”秦安福满脸通红,压低着声音怒道。 沈博言好笑的望着她,目光温柔:“等我回来!” 京都沈家别墅里,宽敞的大厅,沈博言的父亲沈长青坐在轮椅上,将手里的子弹壳拍在桌子上对沈博言怒喝:“跪下!” 沈博言一声不吭地对着桌子上的子弹壳屈膝跪下。 “你圆满完成任务,本就该回京都升职加薪、仕途光明,却因为一个女人要留在阳府,回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恬不知耻地退婚,你有什么资格提退婚?”沈长青极其生气,指着桌上的子弹壳,怒道:“这是你罗叔当年替我挡下的子弹,是他用命救的我,本不想用儿女的婚姻作为报答,可是你和罗菱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是你们自己情投意合要结婚,现在婚期已定,你却要退婚!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罗叔吗?你对得起一直等你的罗菱吗?竟然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来!” “小言,你从小就懂事,这次做得真的是太出格了。”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沈母也难得的十分严肃。 “现在退婚还来得及,罗菱和伯母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我……” “啪——”沈博言话没有说完,就挨了父亲重重一巴掌,沈长青力气本来就很大,这一巴掌更是用了大力,沈博言白皙的俊脸一瞬间红肿一片。沈长青不容反驳地说:“不准提退婚的事!和阳府那个女人断了联系,立马回京都,婚礼如期举行,把阳府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爸!这婚我没有办法结!如果结婚,也是对罗菱的不公平,我必须要告诉她实情,她接受与否我都不可能结这个婚!”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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