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回到家里一脸菜色的模样让樊氏以为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菟裘鸠跟她解释了半天,她才知道这纯是累的。
菟裘彦整个人都傻了,之前他还羡慕弟弟能够陪在秦王身边,现在他已经有点同情弟弟了。
菟裘阅看着菟裘鸠的样子倒是十分感慨:“当年我刚至咸阳之时也如你一般十分不适。”
菟裘阅那时候年纪也不大,而且韩国跟秦国完全不同,政务体系就不说了,官员也没那么认真,秦国是从上到下的高效,不是在秦国土生土长的人刚进入这里肯定不习惯。
樊氏含笑说道:“我记得那时你也不记得带饭,这一点你们父子二人倒是相像。”
菟裘阅解释说道:“说忘记只是借口,那时的确是没有那么多钱。”
这年头普通人家其实就是一日两餐,也就只有王公贵族官宦人家才有财力能够一日三餐。
菟裘阅那时候穷得很,又没有爵位,哪里有钱一日三餐?更何况他还想多攒一点钱安身立命。
菟裘鸠听着菟裘阅在那里忆苦思甜,开始沉思是不是已经可以开始造纸了。
纸张的出现可以大大节约劳动力,虽然可能少了一个锻炼身体的机会,但纸张总比竹简易写易看,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秦王空出一点时间来。
不过造纸术他没打算先告诉嬴政,因为他没有实物,如果他跑到嬴政面前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把嬴政的兴趣勾起来,然后嬴政一问什么时候能用,他回答小半年,不被祖龙丢出去都是祖龙脾气好。
其实就算是之前的曲辕犁和耧车也是先有了实物才把图纸献上,经过了小规模的尝试之后让秦王、丞相以及治粟内史看到了成效才会想办法推广。
唯一一个没有实物献上去的图纸就是反曲弓,只不过反曲弓是在现有的直弓上面改进,所见即所得,而且制作也简单,不需要太长时间。
造纸的话……至少他要先弄出样品才能献给秦王。
用完哺食,菟裘鸠一看时间还早,直接溜达着就去了自己的宅子那里。
后来朝廷给他安排的仆人他都放在这间宅子里面,最近他们一直在这里制香,之前制作的鹅梨帐中香其实多少还有些缺陷。
感觉略有些甜腻,跟公主的气质不太相符,所以他正努力让香味变成清冷香那种感觉。
只不过制香也不容易,想要找到最合适的配方要不停的实验,搞得他这屋子里天天香气环绕,周围的邻居经常来打探到底在做什么。
他也没隐瞒直言说是在为公主制香,也就没人敢再多问。
菟裘鸠没打算在宅子里弄纸,那东西需要大量的水,而且工序比制香复杂多了,不适合在这里,他想的是再找个地方。
正巧他手里有一些金,哦,这个金不是金子,因为秦国的半两是用青铜所制,整体呈金色,所以有的时候说赐金就是说给这个钱,真正给金子的赏赐并不是很多。
菟裘鸠这个赏赐是因为瞄准器来的。
瞄准器这个东西有用,很有用,但秦国弓兵并不多,大批量的造弓需要很多钱,以秦国现在的情况并不能支撑。
所以瞄准器没能让他升爵,哪怕加上反曲弓也不行,不过嬴政倒是赐给了他很多金钱。
他便想着干脆去买一块地弄一个专业的作坊,虽然为了造纸术买一块的感觉就好像是为了一碟醋包饺子一样,但他已经有了以后可能时不时就要弄点新东西出来的觉悟,所以弄一块地也不亏。
当然买地这件事情他跟樊氏以及菟裘阅都报备过,虽然没说要弄什么,但夫妇俩也没有阻拦。
孩子大了,而且快要成亲,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向父母汇报。
当然他们也有另外一个考量——成亲之后菟裘鸠要搬入公主府,那是公主的地盘,要是小两口吵架,孩子受了委屈好歹还有一个能让他散心的地方。
回家的话,不说合不合适,菟裘鸠也未必愿意,而爵位带来的那栋宅子也不是属于菟裘鸠的财产,只有他自己买的或许才安心。
菟裘阅跟樊氏之所以会这么想主要是菟裘阅在廷尉署听人八卦,据说廷尉长子李由跟公主成亲之后日子过得并不是非常顺心,小两口经常吵吵嚷嚷,据说廷尉大人也很头痛。
阴蔓公主名声不显,之前没听说她多娇蛮还这样,华璋公主之聪慧满朝皆知,而且还手握大权,只怕比阴蔓公主更有底气一些。
他们没办法不担心菟裘鸠。
菟裘鸠完全不知道父母让他买房子还有这样一层隐忧在,他很欢快的找人在距离咸阳略微偏僻的山村买了一栋房子。
房子很便宜,因为那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栋破茅草屋,但也有其他的优点,比如说院子大,离山近,旁边还有一条小溪可以充作水源。
这个地方如果居住的话非常不合适,远离人群,没有生活用品来源,但是用来当作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