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菟裘鸠看着菟裘彦跑出去十分无奈,你好歹把我扶起来再出去啊。
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咬牙忍着疼自己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十分轻柔的脚步声。
他抬眼就看到烛火摇曳之中,华璋公主朝着自己走过来。
菟裘鸠有些诧异:“公主?还没休息吗?”
嬴华璋走过来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听到你这里有动静,便过来看看。”
菟裘鸠看出来他的确来的匆忙,身上随便套了一件长衣,头发也是胡乱束起,弯腰的时候长发滑落到了菟裘鸠的身上,带来了一丝淡香。
菟裘鸠笑笑说道:“我已经没有大碍,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吧。”
嬴华璋却说道:“我已命人去喊太医,你且等等。”
半夜十一二点被喊起来……菟裘鸠代入了一下自己,感觉想想都要疯了,一般这时正睡得沉啊。
不得不说太医这个职业是真的不容易。
嬴华璋说完就坐在了菟裘鸠床边的坐秤上,显然是要等太医过来给个结果。
菟裘鸠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感觉两个人不说话怪尴尬的。
可他一见到对方就想到受伤那天被抱来抱去的场面,越想越是不好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便开口问道:“不知大王可曾查出刺客来历?”
这件事情一直到现在都让菟裘鸠纳闷。
那可是行宫啊,还是秦王近身,怎么让这么多刺客出现的?
可以说当时在场的宫女有一半都是刺客,赵高和蒙椒提前布置了个寂寞?
行宫这样,那王宫里面是不是也很危险?
嬴华璋转头看着他面容稍显冷酷:“事发之后大庶长自尽身亡。”
菟裘鸠的注意力被伤口的疼痛吸引走了一半,听到嬴华璋这句话之后他还有一瞬间的奇怪。
他刚刚不是在问刺客的事情吗?怎么跟大庶长又扯上关系了?
过了好一会菟裘鸠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嬴华璋问道:“是大庶长?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大庶长倒是能说通,这么多刺客没有位高权重的人大开方便之门不可能安插得进来。
可大庶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在秦国,大庶长既是爵位又是官位,地位仅次于丞相。
实际上在丞相出来之前,大庶长才是百官之首,随着官制的变动,大庶长正在由官职逐渐变为单纯的爵位。
等到三公九卿制出现,大庶长就不再是官职。
只不过如今三公九卿制度还没完全形成,大庶长无论地位还是权利都不低。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行刺嬴政?他跟嬴政有仇?还是说……他是其他国家派来的细作?
有那么一瞬间,菟裘鸠忍不住想起了秦桧。
秦桧到底是不是细作一直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但大家似乎都默认他是细作。
难道大庶长也是秦桧之流?
或许是看出了菟裘鸠的所思所想,嬴华璋直接说道:“大庶长不是细作。”
菟裘鸠微微一愣,嬴华璋说这句话就代表着大庶长的身份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嬴华璋没让他继续猜测低声说道:“此獠与父王政见不同,他乃儒家子弟,对父王大兴法家之风颇有微词,甚至曾言若让父王主掌江山是天下黔首的灾难。”
菟裘鸠听后一双眼睛里全都是问号。
什么鬼?这人脑子有病吗?
什么叫主张江山是天下黔首的灾难?换一个人你确定还能主掌江山吗?
虽然都说秦国能够一统天下是奋六世之余烈,的确,秦国一代一代的国君打下了很好的底子,但底子再好换一个废物当王只怕也只能把基业败光。
秦二世,隋炀帝,这不都是现成的例子?
换成别人未必还能给种花家打下大一统的根基。
更何况只是觉得大王不是你想要的大王就行刺?这朝廷还能要吗?察觉出风险不会劝谏?作为臣子进言劝谏是基本职责,这都不行要你有什么用!
菟裘鸠被气得够呛,只觉得伤口痛,脑袋也一蹦一蹦的疼。
嬴华璋被他吓到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太医呢?”
“来了来了。”夏无且衣衫凌乱,光着脚一路跑了过来。
看到菟裘鸠之后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伸手诊脉,而后说道:“这……这是怒急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