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公主问起来,直指必须上报的话就说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那四位军司空令明显是在抱团,反正就是做什么都不喊菟裘鸠而已,有了新的军备过来他们也不通知。
所以之前架水轮的时候,樊成才憋着一口气不想给他们用。
菟裘鸠却觉得这都没什么,反正他们再怎么做小动作也不敢真的影响大局,否则王贲都能生啃了他们。
只不过嬴华璋在咸阳已经知晓了这些事情,在收到菟裘鸠的信的时候,他都还在思索是不是菟裘鸠被欺负的受不了写信来诉苦。
想到菟裘鸠被欺负到气红了脸,说不定还眼泪汪汪的样子,就觉得怪可爱的。
当然可爱归可爱,他的人是能随便欺负的吗?
回头得找个机会收拾一下这几个人。
嬴华璋一边想着一边慢条斯理的拆开了信,结果没想到菟裘鸠什么都没写就送给他了一片树叶,树叶上写着一句格式很奇怪的诗。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不值钱的礼物,嬴华璋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这才笑了笑。
也亏菟裘鸠在军营还能想出这种送礼物的方式。
只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他看到需要给他父王的那个信匣的时候,忍不住表情扭曲了一瞬。
哪怕知道这里面大概率装的都是公事,但……菟裘鸠连公事都跟他没得说了吗?
随便说点什么都行,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一点。
嬴华璋坐在那里半晌,最后将树叶往书里一夹,十分干脆的拿起信匣准备进宫,顺便去蹭他爹一顿饭。
咸阳宫之内,嬴政用钥匙打开信匣之后,看着里面厚厚一沓纸有些纳闷问道:“王贲如今在做什么?”
嬴华璋一边从父亲面前的碟子里抢糕点吃一边说道:“正在跟将作少府那边扯皮,据说要再过半个月才会走。”
之前丙土打探到的日期早就过了,然而王贲还没有走,充分说明了大秦出军基本上没有什么计划可言。
嬴政略有些奇怪,大军既然还没开拔,菟裘鸠写这么多东西过来是做什么?
嬴华璋知道,但他就是不说。
嬴政看他吃了一碟子糕点也没说话,让人又上了一点——这个年纪的小郎君仿佛吃不饱一样。
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菟裘鸠的信。
等看完信之后,嬴政放下信纸略有些沉默。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把人送过去是为了刷一下资历,赚军功的。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孩子在军营里还能发明灌溉农具啊?
嬴政忍不住转头看向嬴华璋问道:“鸠儿在军营里都经历了什么?”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菟裘鸠的心里路程。
嬴华璋吃的差不多,给自己灌了一杯蜂蜜水之后,小小打了个饱嗝这才说道:“也没什么特殊的,王贲不在,那几名校尉也暂时没过去,整个军营里官职最大的就是军司空令,另外四个军司空令有些排挤他罢了。”
嬴政听后难得有些费解:“所以他是怎么想出水轮的?”
嬴华璋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每一根手指都擦了擦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件事情跟那几名军司空令压根就没关系,很可能是他自己想到的。”
嬴政放下手中的纸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害羞,竟然只字未提。”
他说的当然是菟裘鸠被欺负的事情,只不过,菟裘鸠自己不提,他因为这件事情去提点王贲也不合适,再等等吧。
于是嬴政转头让人将扶苏喊了过来。
扶苏过来之后面临着新的工作,表情甚至有一瞬间的扭曲:为什么菟裘鸠都走了还能给他增加工作量?他忙印刷术的事情都要忙不过来了啊!
只不过,他可能没想到,到了军营的菟裘鸠仿佛拿到了灵感提示机一样,很多东西都能给他提供“发明”的灵感。
在水轮之后,他又在让人搞滑轮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