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
君九歧褪去外衣,只着一件里衣,端坐在桌前。
桌子上摆满了所需要的工具,白无忧与遥焦子一脸严肃,“陛下,待会我们会先施法让您体内的蛊咒陷入沉睡,等遥魂师稳住您神魂后,我再为您施针,用心头血将蛊咒引出。”
“好,有劳。”
很快,两人开始行动。
遥焦子施展术法,悠扬的琴音响起,君九歧觉得心绪越发平静安然。
一层光晕,笼罩她周围。
身边赤云和嘲风一直守着君九歧,寸步不离。
白无忧开始施针。
随着一阵细密的疼痛涌上来,君九歧感到这疼痛也越来越强,突然,一股尖锐的疼痛自心口蔓延。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咒蛊正在苏醒,挣扎着要冲脱出来。
遥焦子琴音猛地变得高亢,白无忧也在全力压制蛊咒。终于在两人联合下,咒蛊陷入沉睡。
心口的疼痛,逐渐消失,君九歧感觉轻松不少。
白无忧以手画符,同时口中念出繁复的咒语,随着一个个黑色的如蝌蚪般的符文出现,如活了般涌向君九歧。
那符文顺着她胳膊,一路蔓延到身体……
白无忧瞅准时机,拿出楼意东心头血。
楼意东的血被他引出,悬浮在半空中。
随着他的咒语,血陡然迸射出诡异的红芒。
下一秒,体内的咒蛊仿佛感应到什么,陡然发出尖锐的嘶鸣。
那一声,直穿耳膜。
诡谲森凉。
就好像鬼婴啼哭。
就连外面的方文中等人都听见了!
守在帐外的蒙阴青列脸色发白,神色难掩焦虑。
“先生,不会有事吧?”
苍溟强压着闯进去的冲动,方文中稳住心神,“无忧的能耐,我知道。”
“相信他。”
也相信九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眨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
可依然没有结束。
此刻,帐内陷入僵持之中。
解咒是个漫长的过程,极耗心力。
蛊咒十分顽固,白无忧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强行让其陷入沉睡。
但在使用心头血将之引出过程中,它苏醒了两次,每次醒来,都是一场耗费心力的“厮杀”。
他们只能趁此时机,将其一点点引出君九歧的身体。
可很快两人发现,每次强行沉睡,咒蛊苏醒时,它反噬就越发激烈。在第三次苏醒,咒蛊的反噬之力,终于压制不住……
咒蛊开始疯狂攻击,赤云和嘲风在旁紧张看着,当看到君九歧胸口的位置鼓起越来越大的包,有什么东西在皮肤表层滑动,看得他们触目惊心。
嘲风更是害怕地将脑袋埋到赤云怀中。
白无忧脸色逐渐难看,没想到咒蛊如此凶残,虽早有预料,但还是远远超乎他想象。
他已经可以想象,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君九歧每天都要承受多大折磨。若是换作寻常人,恐怕早就崩溃。
白无忧看着从始至终都端坐着的女子,除了额角的细汗暴露她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其他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白无忧咬牙,再次加大输出。
体内的咒蛊感应到强烈危机,再次不管不顾破坏起来!
危急关头,忽然一道淡淡的蓝芒涌出,包裹君九歧全身。
柔和的能量,一点点抚平疼痛,是鲛珠。
有鲛珠助力,君九歧身上的疼痛瞬间消失一大半!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白无忧一喜,立刻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咒蛊从心口引出!
只见那鼓起的“包”顺着君九歧肩膀,一路逃窜到她手臂,最终在君九歧手腕处被白无忧捉住!
老爷子眼疾手快,迅速在她腕内一划,下一秒,一个血淋淋的“肉块”冲了出来!
啪!
咒蛊进入透明的玻璃瓶中,白无忧迅速盖上盖子,脸上如释重负,“成了!”
瓶子内的咒蛊只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乍看像是一只蚕蛹,只是却有着尖锐的牙齿。它离开的“温床”,发出痛苦的哀嚎。
君九歧睁开眼,看着那折磨了她百年的东西,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任谁想到自己身体里有这么个玩意日夜钻来钻去,都会觉得汗毛倒立。
赤云和嘲风也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瓶子里的虫子。
赤云忍不住龇牙,“真丑。”
“陛下,咒蛊已解,接下来就是安心静养。”
过程虽凶险,但好在他们准备充足。有遥焦子在,还有陛下手中的鲛珠,这才能让咒蛊顺利脱离体外。
“辛苦了……”
君九歧刚说完这三个字,就觉得眼前一黑。
苍溟瞬间闪现,扶住昏迷的殿下,方文中,蒙阴和青列也快步走进来。
“怎么样?蛊咒可解开了?”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蛊咒已解。”
“当真?”
“太好了!”
“那陛下现在?”
“放心,只是暂时昏了过去,她现在体虚需要好好休息。”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