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小子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更清楚,这也不能怪他。”
平谷子叹了一口气,宽慰道。
“好在此次他生死劫已过,很快就重新投胎,也算是苦尽甘来。你就别再跟他置气了,师徒两个哪有隔夜仇?何况,正因为这场苦难,反而让他元神飞升,日后投胎再修行将事半功倍,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福气。”
这话让古灯脸色略有缓解,最终发出一声叹息,“都是孽债啊。不过你说得也对,那兔崽子也算是熬过来了,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枭儿。”
说到这,两个老家伙脸上逐渐没了玩闹的心,神色变得沉重起来。
“枭儿身上的诅咒一日不解,终会遭受反噬,这是他修行逆术的代价。当年我们推算出命星现世,发现她就是拯救枭儿的命定之人,才会将枭儿送下界,希望她能解除枭儿身上的诅咒。”
“如今来看,我们的推断没错。希望此次下界,她能成为改变枭儿命运的契机。”
平谷子说着,视线落到水镜中女子脸上,“只是此女的身份,却也是大忌。”
“她的容貌,跟当年那位叱咤风云的九荒天才,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古灯不由唏嘘,“这也注定她一生坎坷,日后磨难恐怕不会比枭儿要少。”
“龙困浅潭,终有一日会一飞冲天。可越往上的路越难走,她总有一日会回来。届时,整个五洲恐怕都将掀起腥风血雨。”
“她是九荒族最后的嫡系血脉,她的归来,势必会改变五洲局势。但她现在还太弱,提前暴露身份,只会招致灭顶之灾。”
两人相视一眼,平谷子挥手,将水镜的画面打散。
“她既是枭儿的命定之人,不管她是何身份,都绝不容许有人对她不利。看来老儿要出岛一趟,解决一些不长眼的狗东西……”
“还是我去吧。”
古灯起身,“你出山太引人注目,我去更快些。反正不过是几个宵小,挥挥手的事。”
古灯见状也不跟他争,眼看着他身影消失,留下一句,“天黑方归,记得把我的酒温好等我回来。”
平谷子啧了声,“这老东西,倒会使唤人。”
但还是用须弥火将他最爱的红尘醉温上。
湖水在涟漪过后,逐渐恢复平静。
天道宗不知,他们莫名其妙惹上两个护短的大佬。
在数日后,霓语轻收到下方弟子汇报,是关于妹妹死亡的调查。
上面详细记录了,妹妹霓语嫣是在归来的途中遭遇暗害。连带着原本应该带回的“候选人”也不知所踪,从现场打斗来看,有紫荆棘花残存的痕迹。
“紫荆棘?是紫秋霜!定是他们!”
看到这霓语轻勃然大怒,紫荆棘是紫秋霜门下弟子的武灵,通过操控紫荆棘花来战斗。这紫荆棘花剧毒,又坚硬,且具有迷幻作用,会对语嫣下手的,霓语轻率先想到紫秋霜少宗主—秋海棠。
此女阴毒狠辣,一直与她们姐妹不对付,上次被她抢走了一株万年海棠,妹妹心中不忿,于是带人伏击秋海棠,杀了她最心爱坐骑—饕心兽。
自那后,秋海棠一直怀恨在心,这次她定是来复仇的!
“师父,是她,一定是她害死了妹妹!我要给嫣儿报仇!”
霓语轻说着转身就要走,被莲花长老喊住,“站住!不准去!”
“师父!”
“你去了能做什么?”莲花长老反问道,“质问紫秋霜掌门,让他将自己唯一的女儿交出来?还是说,要让紫秋霜少宗主偿命?”
“就算她是紫秋霜少宗主,也不能滥杀无辜!”
霓语轻咬牙切齿。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她杀的嫣儿?”
莲花长老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
“除了她还能有谁?”
此刻的霓语轻双眼泛红,几乎听不进任何话。
莲花长老一声叹息,“轻儿,你冷静点,此事只是你的推断,并无实证。若真是紫秋霜少宗主所为,她大可抹掉现场痕迹,不让任何人发现,怎会大喇喇留下罪证让你知道?”
“或许是她故意的?秋海棠向来狂傲,一直将我们姐妹视做死敌,她这么做绝对是在明晃晃打我的脸。”
“你太感情用事了,这个关口,所有宗门世家都在为神祭礼做准备,怎会有闲心在盛会前惹事?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为的就是让我们两方互相仇恨?”
“师父的意思,是有人别有居心,故意挑拨我天道和紫秋霜的关系?”
“没错,若我们两宗因此事闹大,互相攻伐,你觉得得益者会是谁?”
霓语轻暗自心惊,“您是说……琨玉门?”
雪莲长老颔首,“我天道宗虽实力高于琨玉门和紫秋霜,但近年来,这两门崛起非常之快。更何况,神祭礼将近,如此盛世各大世家宗门都紧盯着。若我们与紫秋霜的人动手,得益的自然是琨玉门。”
“好个无耻的琨玉门!当初他们不过是二流宗门,若非他们的宗主搭上凤鸣帝国三皇子,怎会有今日地位?那师父,杀害嫣儿的,是琨玉门?”
“有可能。无论是琨玉门,还是紫秋霜,都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