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濯重新找回了身份,此刻的大祭司掌控宫廷。
至于寂纯,也因为从前寂濯的消失,她成了替代了寂濯的王族之血,日夜被折磨。
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寂纯并未出宫,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宫中。
君九歧进宫后,曾远远看到过寂纯,削瘦病弱,胆小怯懦,浑身上下带着病气。
只是寂纯眼底时不时闪过的阴狠,还是被君九歧捕捉到了。
看来寂纯的命数也是回到了原有轨迹,可以想象落到大祭司手中,她会是怎样的下场。
大祭司手中的阴邪之术,数不尽数,按最开始的命运轨迹,他也到了命尽之时。
但君九歧的出现,打破了他跟寂濯的仇恨。
寂濯的半颗心,非大祭司所取,之后的走向会不会如之前那般,还是未知之数。
随着寂濯的归来,宫中气氛逐渐紧张。
表面看着平静,实际上暗藏汹涌。
这天,君九歧忽然发现,主宫之外被宫卫围了起来,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从昨日起,除了大祭司,寂纯,还有寂濯,其他宫婢包括奴隶,全都被驱逐。
天空忽然雷鸣作响。
君九歧看到主殿上方,隐有血红之光闪现。
怎么回事?
明明距离开启神墟还有一段时间,天上怎会忽然出现惊雷?
君九歧顿感不妙,她扮作宫女,小心靠近主殿。
在迷晕了一部分宫卫,君九歧终于从后方绕道至主殿。
到了主殿,君九歧看到台阶上布满鲜血和尸体。
那些尸体,几乎全都是孩童。
等到了主殿,血腥气更为浓郁。
恍惚中听到寂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君九歧靠近,随即看到整个大殿,遍布血画符,像是某种邪恶法阵,又似乎是某个召唤台。
而寂纯正被大祭司抓着放血,在不远处,寂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大祭司的动作,面色木然。
寂纯浑身是血摔倒在地,脖子上被划开一个大大的口子。
她捂着脖子,嘴巴大张着想说什么,可吐出来的只有大片大片的血。
在她周围,还躺着数十具尸体。
这些尸体也全都是女子,被摆出古怪的样子,呈圆形,仔细看也能发现,她们全都被放干了血。
血顺着那些女子的脖子,流入下面的法阵。
空气中的血腥气,浓郁刺鼻,只一闻就让人作呕。
君九歧数了一下,总共八十一具尸体。
寂纯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目光透过大祭司,看向后方的寂濯。
她嘴巴一张一合,眼神狠毒癫狂,充满了恨意和憎恶。
此刻若她有力气,恐怕早就咒骂出声。
一旁的大祭司口中念念叨叨,似在说着某种奇特的咒语,过了许久,他停下来。
法阵忽然亮起,他兴奋不已,大喊,“成了!”
寂濯面无表情,“何时能召唤出血巫?”
“马上就可以了。血巫一旦召唤出来,你想知道什么,它都会告诉你。只是还差最后一步……需要你的血。”
寂濯上前,眼皮都不眨对着手腕一划,血顺着他白皙的手腕一滴滴滑落,很快跟地上的法阵融为一体。
下一秒,法阵迸射出强光。
“太好了!果然,你才是真王之血!你血中蕴含的能量,非同一般!”
大祭司眼底露出狂热,看向寂濯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猎物!
寂濯却视若无睹,只盯着法阵。
君九歧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血巫?
那是什么?
“血巫是一种邪恶的巫蛊之术,对方献祭这些女子,就是要召唤出血巫!大事不妙,他们怎会知道血巫?”
巨树的声音传来,君九歧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巫是数万年前出现在蛮荒的邪教,要说起来,跟当年的邪神还是有点关系。总之一句话,邪神跟血巫算是一脉相承,可后来血巫修行逐渐极端,残害无辜生灵,修行邪恶巫蛊之术,后被邪神覆灭。”
“血巫也数万年未曾再出现在世间,关于他们的记载也早就消失。他们是如何知道血巫的存在?又怎会他们的召唤之术?”
君九歧目光忽然落到少年身上。
难道……
“巨树,寂濯出生起就带着记忆,他的记忆来源于何?”
“你的意思是?”
巨树忽然语调微变,“当年大战,邪神元神破碎,有一部分融入了寂濯的身体中,化为诅咒之力,这也是他生来有记忆的原因。但从前他记起的顶多是一些记忆碎片,更何况,关于血巫的事太过久远,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看他们这样,是想召唤血巫。”
“千万不行!血巫力量邪恶,一旦召唤出他们,这个世界绝对会崩坏,快去阻止他!”
可惜已经晚了。
随着一阵诡异的血雾出现,一道虚无之影出现在大殿上。
他身高三丈有余,浑身上下几乎都笼罩在血红的雾气中,红袍之下,修长的黑色利爪出现,上面还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