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在老僧悟岩的庙里待到天亮才离开。 离开时,老僧悟岩为我送别。 当时,太阳正好初升,老僧悟岩似乎突来其感,指着那东方升起的太阳,缓缓笑着说道:“它夕时而落,朝间而升,这便是‘随’。” 闻言,我抬头,带着两只熊猫眼看向远方的太阳,发现有些夺目的刺眼。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道笑南之前说过的话。 “有一种说法,人在黑夜里的灯光下,低着头,只能看见自己的阴影,抬起头来,看见灯光照在自己脸上,有些刺眼,那才是自己。” 此时,我看着那旭日东升直上,一瞬间像是看见了真正的自己。 那太阳仿佛变成了一面光镜。 我在镜子的里面,看到了自己憔悴的面孔,但是却不断的在发光发亮。 我突然想到:因“缘”(徐有容去找回自己的事情),所以让我变得憔悴,而老僧悟岩说那太阳是随(随指的是一种状态、生活习惯),而我现在正是因为“随”(这个随指的太阳)而变得发光发亮。 想到这里,我赫然有了一套自己才能理解的说法! 那就是,我因为“缘”变憔悴了,而“随”却可以让我发光发亮。 一旦“随缘”加在一起,那么就是那镜子般的太阳中的我。 虽然表面憔悴,但是我却在发光发亮。 我不知道说出来自己的这个发现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我突然把一夜都在想的问题想明白了。 我一夜都在想,什么是随?现在的我怎么才能做到随? 我夜里把随当做“随便”,想要做到,那就是放轻松,减轻压力。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随并不是指随便,而是包揽了许许多多。 比如,你生活习惯、做事风格、状态心情等等。 只有做到了“随轻风去”那种潇洒,那种不去多想,那种最初做生意的我,才是随。 就好比太阳夕阳时落下,朝晨时升起一样,它每天都有自己该干的事情,而且每天都会完成这个事情。 它没有想其他的,也没有去想改行做其他的工作,就是一味的升起落下,再升起…… 我明白了,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忘掉,然后像当初开纹身店经营纹身时的自己,重新开始! 想到这,我不再去思考其他,而是转身看向庙门口的老僧悟岩。 老僧悟岩冲着我云淡风轻的笑着,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我没有言语,而是感恩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挥手告别,兴奋的向山下跑去。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找回了真正的自己,而不是颓废的自己! 现在的情节就像《金蝉脱壳》那部电影里,主角史泰龙被人揍到差不多要放弃抵抗,但是最后又重新的找回了自己,然后继续反抗! 对此,我松了一口气。 但随之,也有一颗心魔般的种子在我的心底里种下,开始慢慢发芽…… 回到店里之后,我就躺下长长的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我去洗了个澡,吃了一桶泡面充饥,因为懒得做吃的。 吃饱后,我就开始打开了国内的那款手机,查看来电。 我之前就记录有来电的人,还有来电的次数,一共十六个未接电话,来电的有四个人。 我在这四个人中,看到一个是冯淑敏、一个是吕紫烟。 这两个丫头,有什么事?居然两个人加起来,打了十个电话! 而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陌生电话。 还有一个,是李诗音打来的。 李诗音打了四次,那个陌生电话打了两次。 我看了一下,然后就打了个电话回去给吕紫烟。 吕紫烟那边,我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电话。 吕紫烟接了电话后,就喂了一声,然后问,“你是鬼还是人?” 我说:“我是喂,不是人,不是鬼。” 吕紫烟噗嗤了一声笑喷了出来,然后问道:“你最近去哪了?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你出意外了呢。” 我说:“那你真的猜对了,我出的事和意外差不多。” 吕紫烟哦了一声,随后悠悠的问道:“缺胳膊少腿了没?” 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身体好着呢,没少任何零件……哦不对,是少了点东西。” 说到这里,我一阵肾疼,是啊,我少了点零件,那就是肾。 吕紫烟惊讶了的喔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少什么了?这么说,你现在是残疾人么?” 我挠了挠鼻子,这该怎么回答?实在是有嗲尴尬啊。 我想了一会儿,只好回答:“放心吧,少什么都不会死。” 吕紫烟嗯嗯了一声,然后问道:“这么说,你现在是残疾人喽?” 我说:“你觉得是就是吧……你到底什么事?打这么多电话给我,冯淑敏也是你让她打给我的吧。” 吕紫烟说:“嗯,是我让她打给你的,还有,你别转移话题,你是残疾人对吧?” 我无语了一下,说:“我都说你觉得是就是了,你还要在这个问题说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