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回事儿?” 槐诗呆滞的翻着面前一堆毕业证。 接受不了自己大学生活还没开始就已经毕业的现实。 如果这是开玩笑就算了,可拿着天文会权限验证过之后槐诗才发现……这是他妈全都是真的…… 不止是这样,等柴菲发来短信,他才知道,自己四十三科博士二十六门研究生和五十三所大学毕业的壮观场景竟然已经自动更新进了履历里…… 眼睛一眨,自己就变成社会人了? “搞什么啊!” 槐诗拿出电话来,直接拨通了京都大学的电话,另一头得知槐诗的身份之后,立刻就换了人,然后自己那位从来没见过的导师震声告诉他:“没错,槐诗君你已经毕业了!哎呀,回想你刚刚来瀛洲的时候,就好像昨天一般,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如今你以如此优异的成绩毕业,作为你的老师,我实在与有荣焉!” 我就没去过好么! 大哥你谁啊!为什么特么的显得咱俩好像很熟的样子啊! 说完之后,就好像生怕槐诗再问一样,立马挂了。 槐诗皱眉,换成了美洲常青藤高校联盟的号码,打过去,然后超过六个导师好像合唱一样的恭喜槐诗毕业,然后好像托付遗产那样热情期盼槐诗将来有所作为。 电话又挂了。 寂静。 漫长的寂静。 槐诗薅着自己的头发,难以理解:“这是搞啥?” “还能搞啥?给你吓得啊!” 乌鸦翻了个白眼:“天文会的丧门星、金陵断头王,走到哪儿哪爆炸的审判者——忽然要上大学了,你是校长你怕不怕?你是招生办你敢收么?” “……” 骤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恶名昭彰的槐诗陷入呆滞。 好像看到一群惊恐的老师缩在讲台后面朝着自己摆手。 大哥,咱们有事儿好商量……你可千万别来昂! “我就是去读个书而已!”槐诗大怒:“难道我还能把学校炸了么!” “那可说不定呢……”乌鸦怜悯地看着他:“你看,姐姐我倒是相信你已经时来运转,从此否极泰来……但别人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啊。 不过,这倒是那个家伙的风格啊……哈哈哈哈……” “谁?”槐诗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还能是谁?” 乌鸦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当然是你接下来的顶头上司,象牙之塔的校长啊,那个老东西还真是喜欢戏弄人啊……看来他很看好你哦。” “这特么哪里看好了啊?”槐诗无能狂怒。 “发动自己的人脉,一连送你五十多本毕业证,怎么就不看好了?” 乌鸦摇头感慨:“那个家伙从来都是才能至上主义者——不,应该说,最喜欢戏弄有才能的人才对。你还没来就送你这么大一个礼包。” “看好个屁啊。” 槐诗恼怒:“我今天就算是没有学可以上,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去象牙之塔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事儿稳了。” 乌鸦无所谓的摊开小翅膀:“不过,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决定,去不去都看你,我反而觉得……不去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但最后你未必能如愿以偿就是了。” 槐诗冷笑,“我就不信我不去了,他还能把我绑了?” 此刻,他心里,属于少年人的逆反心理占据了上风。 况且,总感觉那破地方不是什么善地,怕不是什么风口浪尖,一去了之后就当工具人了。 槐诗自己哪里还不知道自己。 想要让自己去,多半不是欣赏自己的才华。 而是馋自己的身子。 太下贱了! . 这件事情拍板之后,他就回头去打游戏了,完全就没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事儿。直到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才听见手机的声音。 三个傅依的未接电话。 “喂?”他拿起手机问:“啥事儿啊?” “你不会还没出门吧?” 电话那头的傅依一开口,让槐诗终于想起来自己把什么事儿给忘了。 “喂?今晚廖俊请吃散伙饭,你不会也想放鸽子吧?”隔着电话,傅依都好像能够看到某条瘫在沙发上的咸鱼。 “没有!”槐诗从沙发上跳起来,震声说:“我已经在路上了!五分钟就到!” “五分钟你能出了门就算好的了。” 傅依叹息:“地址我微信发你了,你速度快点,否则我这边把借口用完了你都来不了,那可就太尴尬了。”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 槐诗手忙脚乱的蹬上裤子和鞋,急冲冲的跑到厨房里和房叔道过歉之后,便扛起自己的自行车冲出了大门。 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 我有马的啊,为啥要骑自行车? 他扛着自行车又冲了回来,然后在后院里看到了那一匹懒洋洋嚼草料的肥马,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选择了自行车…… 这马真要跑起来,怕不是要心肌梗塞了。 回头真得让它少吃点。 . 十分钟之后,一路狂飙猛进的槐诗在一众人见了鬼的眼神中将车锁在马路上,来不及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就冲进了火锅店的包间里。 热浪扑面而来。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槐诗尴尬地笑了笑,挥手示意服务员再加一套餐具来。 上首的大户廖俊旁边,卓凌愕然问道:“不对啊,傅依不是说你感冒去医院了么?” “是啊,我从医院打车过来的啊。” 槐诗撒谎不带眨眼的回答,拉开凳子坐下来,才发现包厢里人都已经坐满了,十几个年轻人都已经准备开始吃了。 就差他一个。 大家都是班里还算交情不错的同学——嗯,除了槐诗。 槐诗在班里从来都近似透明,没什么存在感,尤其高三整个期间神出鬼没连面都没露过几次,交情什么的根本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