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死物对决,只是赢了几场,便称得上强了么?未免太过可笑——所谓的剑术,本质上就是杀人的方法。 也唯有活生生的人才能彰显出其精髓……” 说着,那一双浑浊的老眼,看向了旁边看热闹下饭的槐诗,让槐诗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猴戏看了那么久,总要留点东西下来吧,槐诗?” 上泉呛咳着,似笑非笑:“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完全就没把我老人家放在眼里啊……” “等等!” 槐诗下意识的抬手,肃然说道:“我有一佳徒,姓林名中小屋,天赋绝佳,实力冠绝同门,不如让他来陪剑圣阁下玩两手……” “不可。” 上泉摇头:“那小子我还等着他入赘将来好操持道场呢,万一吓坏了,遥香那丫头岂不是要难过?” “那你怎么不去找麒麟,找原家的老头,去地狱里找罗肆为啊?” 槐诗斜眼瞥着他,到现在,哪里还不搞清楚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狗皮膏药:“剑圣前辈,您老搞复健运动就算了,找点有难度的不行么? 何必拿我这个晚辈当垫脚石呢?” “就是因为绝不会输,才专门找你的呀,槐诗。” 上泉坦然的回答,“不能太强,否则会劳动筋骨,不能太弱,否则根本无法发挥,正好有你,不强不弱,还在我这老朽的解决范围内。” 他想了一下,正色的说道:“此乃兵法。” “好嘛,你们瀛洲的兵法就光教人吃饱了打厨子了,是吧?” 眼看老前辈一想到虐菜,连咳都不咳了,槐诗就感觉今日恐怕是逃不过这一遭,叹息一声:“您老人家想好了?” “哈哈,放心。” 上泉咧嘴一笑:“我会手下留情的。” “不,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槐诗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膝盖屁股不存在的尘土,活动起了身体:“我这块垫脚石除了又臭又硬之外,还有点滑。 你老人家小心没踩稳,反而把脚崴了。” 上泉微微愕然,旋即,忍不住摇头感慨:“我就喜欢你大言不惭的样子,槐诗君,你仿佛永远充满朝气,充满了希望和未来。” 他诚挚的轻叹:“每当遇到你这样的晚辈,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欢快。” “是吗?”槐诗淡然的走进场中,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门,敷衍回答:“那可太让人开心了。” “正是如此啊。” 老人停顿了一下,咧嘴,露出了同罗肆为如出一辙的残酷笑意:“尤其是,每当想到再过一会儿,那些充满希望的面孔将会露出怎么样的挫败和绝望的神情,就让我激动的无法克制。 想到有人会在我的打击之下,一辈子都不敢握剑,一辈子在噩梦中颤栗,就让我兴奋的饥肠辘辘,难以饱足…… 当出生的牛犊,真正见过猛虎的凶暴,当夸夸其谈的家伙真正领悟了山岳的巍峨,当见过无数死不瞑目的同行者那惨烈的尸骸,当侥幸在剑刃之下逃生后余生永恒在阴影下度过时……这一份铭刻于弱者心中的恐惧,方才是印证‘强大’的唯一方式!” 明明述说的话语如此的丑恶和狰狞,可老人的神情却如此的肃穆和郑重:“所谓的剑术,所谓的搏斗,所谓的技击……撇去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之后,世间一切斗争的方式,都是为此而存在的!” 在寂静中,槐诗忍不住摇头。 “说实话,我对你们的道理都没什么兴趣。不过,事到如今,就算我说我其实是个音乐家,你也肯定不会放过我了吧? 所以,我就只有一个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场外,认真的问:“你们报销么?” 【008】颔首,毫无迟疑。 “十倍。”他说。 那一瞬间,槐诗微笑着眯起了眼睛,再无顾忌。 就这样,向着剑圣,向着现境一切武者都无法逾越的高峰,踏出了第一步。 “如此,赤手空拳么?”剑圣嗤笑:“你的天阙呢,槐诗,你的鹦鹉螺号,为何不拿出来给人见识一下?” “不是已经近在眼前了么,剑圣阁下。” 那一瞬间,槐诗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令整个钢铁建筑,轰然鸣动,层层沉重的结构迅速的翻转,庞大的设备升起、降下,无数线缆迅速的延伸,当一个个庞大的模块彼此碰撞时,就迸发出炽热的火花。 伴随着那清脆的响指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低沉的共鸣。 触目所见,钢铁的天穹和大地,整个深埋在地下的结构,乃至突出在地上的铸造中心,都不过是鹦鹉螺号的延伸。 此处,早已经在天阙的笼罩之下! 现在,庞大的主炮突兀的从槐诗头顶的天花板之上伸出,对准了前方毫无防备的老人。 随着尼莫引擎早已经运转至极限的潮声轰鸣。 悍然开炮! 抱歉,牙疼了好几天了,作息颠倒的厉害,导致这两天更新过晚。 我一定早日矫正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