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喝?】 短信的弹窗一跳出来,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槐诗精神顿时一震,利索回复,【?】 而另一头的回复更加简略。 【!】 【现在?】槐诗问。 【来不来?晚上请你吃大餐!剑河的馆子我都打听清楚了。。】 【XXHXD!我等会儿要先应付工头,你占个地方,完事儿立马来。】 最后回复过来的是一个表情,一只看上去和自己有点像但又似乎很欠揍的狗,手里的牌子向着他举起——【OJ8K!】 这个女人每天在干什么?表情包里的吊图一堆…… 槐诗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关掉手机的屏幕。 然后,打了个哈欠,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继续昏昏欲睡。 只不过,这一次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他就听见走廊尽头的门打开了。一位老人走出来,罗素执手相送到了门口。 “是的,接下来我会逐步进行推动……那当然,您的担忧我能理解……怎么会呢,天国谱系不是害群之马……” 隐约能听见两人之间的谈话。 在经过的时候,那位老人礼貌的向着槐诗颔首,那一张脸他好像在天文会的内部刊物里见到过,但忘记了是在哪儿,但也起身礼貌的恭送。 不知道这俩人究竟搞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朋友交易,看上去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只能说老年人的世界比成年人的世界会玩太多了。 而等罗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瘫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槐诗时,就顿时换了一张面孔,笑容不再。 “才刚刚出院就开始睡觉,一点天国谱系健康向上的风貌都没有!” 老王八恨铁不成钢一般的痛斥和无奈,“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你这个年龄段怎么睡得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 “下午一点半。” 槐诗看了一眼手机:“咱能长话短说别打鸡血了么?我下午还有事儿。”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一点尊重长辈的样子都没有,我这个老师心里难过啊,我的心都要碎了!一想到天国谱系到了我的手里变成这个样子,我是痛心疾首……” “……” 槐诗翻了个白眼。 得,又来了是吧? 演起来了。 好容易听罗素把不知道哪儿来的一大段台词说完,槐诗感觉自己又快要睡着了。 可就在他抬起手想要打哈欠的时候,却听见了突如其来的轰鸣。 巨响扩散,呼啸的狂风之中,眼前的世界轰然破碎。 就在罗素的脚下。 宛如拂去不值一提的尘埃那样,幻象更替了现实,瞬间从温暖的办公室里,堕入了无边的深渊虚空之中。 宛如居高临下的俯瞰。 现境,地狱,和深渊…… 在宛如太阳一般的日轮周围,数之不尽的地狱如碎片一般汇聚,而一道道行星一般的耀眼星辰从黑暗的深渊最底层升起。 隔着渐渐消散的风暴,按着刀剑,漠然相对。 在那宽阔到没有尽头的恐怖尺度之下,人的存在变得如此渺小,甚至难以企及其中最为渺小的尘埃。 “这什么?” 槐诗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点。 猝然之间从昏昏欲睡的午后来到这样冰冷的场景里,令他略微有些不适。 可就在椅子后面,一双手已经按在了槐诗的肩膀上,不容许他离席,同他一起欣赏着这宏伟的场面。 “是战争啊,槐诗。” 罗素在槐诗耳边低语:“旧的战争还没结束,新的战争就要来了。” 来自唤龙笛的深度探境,将深渊之中的景象投影在此处,随着视角的向前,原本横隔在现境和地狱之间的那一片薄雾便迅速的放大。 到最后,化为了铺天盖地的风暴。 那便是牧场主的杰作。 ——只会带来毁灭的,创世纪! 和之前的恐怖景象相比,如今的风暴已经渐渐的显露出稀疏和熄灭的征兆,可内部那庞大的阴影却越发的清晰。 甚至,还在不断的生长…… 聚合了数之不尽的地狱碎片之后,形成了崭新地狱。通过来自深渊之底的残骸,所堆积成的,深渊之桥! 一道笔直通向现境之门的捷径…… 通过这一存在,将现境和深渊彼此相连。 就好像,脐带一样…… 槐诗的心中浮现出了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想象。 此刻,就在风暴的另一端,亡国的辉光之中,一道道猩红的河流扩散开来,漫卷着,落入了风暴中去,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了地狱之上。 无穷尽的鲜血化为河流,渗透进地狱之中,就好像化为了蠕动的血管,为即将诞生的地狱提供着凝固的养分。 而层层犹如枯枝一般尖锐暴戾的雷光之翼刺入了风暴之内,降下了无穷的雷火和光焰,将源源不断的灾难灌入了其中。 漆黑的雨水从深渊中源源不断的飞来,妆点在在了那一片风暴之中。 还有更多…… 统治者们在欢庆地狱的诞生,庆祝战争的到来。 在近乎无止境的向其中不断的投入着深渊的真髓,创造出货真价实的地狱,令其化为大群和凝固者们的乐土。 而在风暴的另一头,同样残酷的倾斜也在继续。 敞开的现境防御阵线里,无尽之海涌动着波澜,向着风暴决堤喷涌。 俄联荒原之上的铁雨源源不断的如同流星一般砸进了其中。 中东地带无穷火海中的粘稠熔岩、溶解的山峦和焚风在猩红的龙卷中升起,投入黑暗里。旁边是美洲的迷茫黯淡之雾、罗马的埋葬之土…… 在战争到来之前,斗争就早已经开始了。 不可能坐视着深渊在未来的局势中占据优势,不知多少边境碎片已经在统辖局的推动之下被投入到风暴之中去,令那一座笼罩在层层风暴之中的狭长地狱变得越发的诡异。 毒害、污染、畸变、诅咒、毁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