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踏至脚下。 “【皇帝】?你的宫殿在何处呢,陛下?” 槐诗好奇的发问:“是否需要我向你的悲伤和王座行个礼?” 轰! 剑刃斩落,巨龙之首飞上了天空,带着虚幻的血色溃散,化为无形。 只留下了最后的评价。 “垃圾。” 接连不断降下的毁灭轰击之中,奥西里斯抬起眼瞳,逆着无以计数的烈光,冲天而起,掀起暴虐的风暴。 肆意的来去。 就像是驰骋在猎场之上那样。 即便身陷重围。 自天选之人们的干涉和压制之中,不断崩裂的装甲之上,那自引擎之中流淌出的恐怖光焰却越发的耀眼,狂暴! 足以将数十个大群尽数葬送的轰击无法令他后退一步,即便是面对十倍数量以上的围攻,依旧无法让他动摇分毫。 这便是理想国曾经顶峰时期所创造出的战争机器,不惜代价的集合了全境的技术、定律和秘仪,自冥河的最深处,重聚曾经神明们的遗骨,以此而奠定的伟大造物。 为了毁灭地狱而打造出的毁灭工具,为了杀死怪物而造就的怪物杀手。 现在,奥西里斯翱翔在天穹和大地之间,自烈光和火焰之间掠过,冷漠的俯瞰一切,面对着四面八方的围攻,暴虐的将一切尽数击垮。 只留下戏谑的嘲弄。 “审判?” 光翼横扫,撕裂了缠绕在四肢之上的束缚,“这么软弱的审判,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力量?” 铁拳突进,缠绕着雷光,同天选之人碰撞在一处,天崩重现,钢铁扭曲,而天选之人却狼狈的倒飞而出:“这就是力量么?爱了爱了——但除了丢人现眼之外,又能用来做什么?” “星辰?换句话说,就是萤火之光的意思吧?” “正义?这是你们黄金黎明的冷笑话?确实,有被笑到……” 自毁灭中,奥西里斯就仿佛是轻松又愉快的春游那样,肆意的点评着眼前游乐园中五花八门的项目。 即便钢铁之躯自利刃之下贯穿,残存的长矛烧成了赤红,仿佛化为了他的爪牙。 渐渐剥落崩溃的装甲之下,火光越发的炽热。 就好像,怪物漫步在属于自己的地狱中那样,细嗅着风暴中硫磺的气息,吮吸着甘美的死亡和毁灭。 令人……毛骨悚然! 而就在那一瞬间,沉默凝视的愚者终于找到了稍纵即逝的机会。 “隐者!” 于是,自漫天飞洒的血水之中,骤然间有一张苍老的面孔从血水倒影中浮现,宛如幻觉那样,猛然抬起头,看向了槐诗的所在。 隔着重重阻碍。 一瞬间,槐诗眼前的一切好像尽数消失无踪。 脑中,一片空白。 突如其来的茫然之中,他忘记了自己从何处而来,去往何方,究竟为何而存在于此处。 由隐者所编制的空白梦如此突兀的从灵魂中浮现,充斥了所有的意识,令他陷入了瞬间的迟滞,难以反应。 就连奥西里斯的警报都戛然而止。 可紧接着,隐者的哀鸣便从灵魂之间的集合中响起,伴随着槐诗眼瞳的颤动,无以计数的苦痛、绝望、愤怒自灵魂中井喷,一寸寸的将隐者所编制的梦境,连带着隐者一同撕裂! 恶魔咆哮着,巨大的身躯显化,带着狰狞鳞甲的巨蛇将冥府巨人缠绕在其中,猛然收缩,桎梏,令那疾驰戛然而止。 而就在此刻,此刻,世界的威权同审判重叠,太阳和月亮的力量叠加自倒吊人的手中,无穷源质在威权之下层层蜕变,到最后凝结为仿佛结晶的耀眼烈光。 残缺的战车再度腾空而起,仿佛背负着燃烧的星辰那样,悍然扑出! 带着那仿佛恒星凝结而成的神迹,降下毁灭! 而就在那一瞬间,自恶魔的痛苦嘶鸣中,那一张残缺的钢铁面孔,再度抬起,冷漠的凝视着从天而降的毁灭。 伸出了手。 握紧! 从天而降的冲击戛然而止,遍布裂隙的光焰之矛在那五指之间不得寸进,徒然的照亮了那一双猩红的眼眸。 紧接着,随着五指的合拢,轰然爆裂! 仿佛火山一样的烈光冲天而起,扰动的焚风化为炎流,那过于狂暴的力量即便是来自天选之人的封锁也无从束缚。 即便只是泄露的余波,从封锁中喷出的光流依旧撕裂了无何有之乡的防御,辐射到了深渊之中,化为了一道灼痛眼球的凄厉残痕。 而此刻,就在艰难修复合拢的封锁之内,爆炸的最中心。 一片死寂。 耀眼到宛如烈日的火焰之中,一个漆黑的身影,缓缓的浮现。 仿佛自地狱中归来,冥府中的巨人再次向前,拖曳着手中恶魔的残骸,沐浴火焰,践踏焦土。 即便所有的装甲在那恐怖的轰击之下蒸发,可灼红的骨架之上,依旧缠绕着几乎凝结成实质的憎恶之火。 当破碎的面孔抬起时,线缆裸露的狰狞轮廓,便仿佛在笑那样。 “仅凭着这种程度的招数,就足以取得胜利么?” 钢铁铮鸣的声音从冥府的最深处响起,带着发自内心的怜悯和遗憾:“未免,太过,天真。” “还是说……” 他停顿了一下,歪头,好奇的发问:“你们觉得,只要维持这样的状况,早晚会把我消耗殆尽?” 在那一瞬间,灼红的装甲之上,钢铁生长的高亢声音再度奏响。 铁晶增殖,自附属的铸造熔炉之中,迅速的扩展,仿佛重生的血肉那样,一层层的将破碎的骨架笼罩其中。 融合了铸造者技术的紧急修复系统再度启动。 宛如复活那样,奥西里斯自铁光中重生。 再度回归战场! “虽然咱们好像也不是回合制,但既然你们都已经没活儿了……那接下来,应该到我了吧?” 槐诗再度拔起荷鲁斯之剑,好奇发问。 冥河奔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