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响应和呼和。 再无法克制,这狂热的呐喊和欢呼! “听见了吗,信使。” 佩伦最后回头,看向了林中小屋,毫不在意的挥手:“你可以带着我的答复回去了,告诉他,绿日是我的东西。 想要,就亲自到我的手里来拿!” 自迟疑之中,林中小屋深吸了一口气,颔首。 “好的。” 在那一刹那,佩伦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整个会场之内,所有人的面色骤变,拔剑之声不绝于耳。子弹上膛,枪口抬起,指向了会场之中。 自突如其来的变化和冲击中,无法克制自己。 几乎快要,扣动扳机。 可是却没有发起攻击的勇气……不是未曾得到佩伦的准许,而是无从自那一双眼眸的俯瞰之下有所动作。 回应佩伦的,并非是林中小屋。 而是另一个,不应该存在于此处的人! 此时此刻,自普照的阳光之下,无数簌簌舞动的尘埃之间,突如其来的访客仔细的收起了自己的雨伞。 伞尖敲了敲地面。 抖落雨水。 那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冻结的空气之中,轻描澹写的抹去了所有的怒火和杀意,宛如将一切灵魂都把持在了无形之手中那样。 现境之太一抬头。 向着此处的主人颔首。 “如你所要求的那样。” 槐诗说,“佩伦先生,我来了。” 那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影呢? 哪怕是近在迟尺,也难以分辨,任凭佩伦的凝视和洞察,可是那不速之客的存在仿佛却在有无之间流转。 可真假已经没有意义。 太一映照之下,便是他伸手能够触及的范围。现境之光之处,便是太一威权所主宰的领域! 此刻,自太阳的照耀之下,槐诗已经近在眼前。 “请容许我再次重申一遍我的意思。” 自所有人的凝视之中,槐诗平静的述说来意:“我的信使已经宣读了我的裁断,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亲笔所写,我正是为此而来,也不打算更改想法。” 他说:“这并非是以力量对迦南施以威胁,而是一次邀请。” 一片死寂中,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嘈杂的声音。 没有人胆敢造次。 即便是太一未曾降下怒火,可那一双眼童的俯瞰之下,一切却都渺小如尘埃,微不足道。 甚至,无法再说出任何的话语。 当槐诗来到他们眼前的瞬间,他们的存在与否便已经不再重要。唯一能所能做的,便只有领受这一份慈悲和垂帘,沉默着等待,最终的决断! 来自佩伦的决断。 “佩伦先生,我将迦南的命运,交给你决定。” 槐诗看着绿日之主,郑重的说:“你是否愿意放下仇恨,让一切回归正轨?” “我不愿意。” 佩伦无所谓的回答,微微扭动了一下脖颈,骨节摩擦的声音沉闷如遥远的雷鸣:“我的回复在这里,槐诗,我不愿意。 接下来呢?你会打道回府么?还是说,再直白干脆一点,向我展示你的力量,令我低头?” 可槐诗没有动。 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毫无任何的动摇。 “如果,还有人愿意呢?” 槐诗问:“倘若,迦南还有人想要重新开始呢,佩伦先生。 倘若迦南之内,哪怕还有一个人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我也不会放弃。至于其余不知悔改的蠢货,我不在意。 倘若有一个无辜者因我而死,我也会夜不能寐。所以,我才喜欢恶棍,因为不论你如何对待他们,都能够心安理得。 我不会吝啬于暴力,佩伦,但事情还没有到需要使用暴力的程度,所以,谈谈吧——” 太一伸手,将伞放入学生的手中,走到绿日之主的面前,告诉他: “我要和你谈。” “谈什么?” 佩伦冷漠,“你的条件?” “谈一谈,你为什么会拒绝我——” 槐诗抬起头,环顾着四周,视线穿过了墙壁和殿堂的阻拦,凭借着太阳之光,俯瞰所有,凝视着整个迦南。 “我明白你不在乎的原因和底气。” 他轻声感慨:“看来,你已经知道现境具体的状况了吧?不,应该说,自从理想国陨落之后,你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才对。” 佩伦漠然,未曾理会。 直到槐诗收回视线,告诉他:“我的老师曾经告诉过我,迦南这个名字,它的意思是应许之地。 作为天国谱系之主,我同样清楚绿日计划的目的,还有迦南的由来。” 乃至。 ——迦南的重要性! 从一开始,迦南便不是从现境中所分裂切割出的碎片,而是由昔日理想国,从地狱之中打捞再造而成的世界! 以现境之光洗涤,修正歪曲,铲除畸变,令死去的地狱重生为现境的边境。 令死去的世界回归活着的世界。 从一开始,迦南就同时具备边境和地狱的双重特性。 所谓的绿日计划,就是将地狱改造为现境延伸的浩大工程! 作为计划最先的成果,它将对现境所进行示范,作为模板。 自理想国的推动和改造之下,它已经集合了现境绝大部分关键的要素,拥有着能够自行循环数千年的生态圈,可以完美供应数十万人的生活。生老病死。 如同一个超巨型的密闭生态瓶一般。 同时,作为后续计划中的关键‘支点’,在设想之中的迦南又必须足够的稳固和完整,必须能够脱离现境的轨道自主运动,并且在七十以上的深度内,维持自己的运转和完整,同时,承担作为支点的职责。 由于必须集中力量去完成第四工程·天国,绿日计划仅仅只是开头便无奈冻结,只留下了迦南的雏形存在。 但此刻,自烈日的俯瞰之中,槐诗所见到的,却是已经凌驾于原本计划之上的恐怖完成度! “七十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