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能读心了。
而且是,景南弦想听便能听到季司深内心所想,如果他不想,他便又读不到季司深内心所想了。
对此,景南弦觉得意外之余,便又觉得有些趣味儿。
吴凌的脸色因为季司深的话,反正是不大好看就是了。
一旁的吴初辰当然也没憋什么好屁,假惺惺的皱着眉开口,“表哥,你怎么能这么和父亲说话,好歹他也是你舅舅。”
季司深玩味儿似的盯着这张脸,仿佛他做什么,季司深便心知肚明。..
在这儿跟他装白莲呢。
季司深刚想开口来着,但又在这个时候察觉门外的人影,便话锋一转,眉头紧蹙,那股子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气息,立马就上来了。
“就……因为是舅舅,我才应该搬出去……”
“我不能连累舅舅,因为我受到景家的牵连。”
“万一……到时候景家的人上门来,他们……会以为是舅舅撺掇我和景南弦离婚的……”
那语气当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那双眼睛眼泪花花的,我见犹怜。
比故作委屈的吴初辰更加楚楚可怜几分。
吴凌顿时被季司深的话气到,“小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是我撺掇你和景南弦离婚的?不是你自己要和景南弦离婚的吗?!”
竟然能将离婚的原因,扯到他的身上来!
“是啊,表哥,你不能这样污蔑父亲!”
季司深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要离开景家。”
“我让景家和季家蒙羞,景家肯定会兴师问罪的。”
“到时候,我希望舅舅可以救我!”
这会儿吴凌立马要跟季司深撇清关系了,“这……这舅舅也无能为力,你也说了,景家会兴师问罪,舅舅也无权无势的,怎么帮你?”
“小深,舅舅的钱都在这里了,你拿着,等你安顿好了,告诉舅舅一声。”
季司深垂眸,暗自冷呵了一声,喏,这不就原形毕露了?
这就是——亲舅舅。
季司深握紧了吴凌给的钱,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舅舅,我一定不会连累你们的。”
然后季司深就转身要出来。
而景南弦先一步,回到了车边,仿佛刚下车的样子。
然后,就“刚刚好”撞见,季司深出来时,那一副“备受欺负”的委屈模样。
连眼眶都是红的,一滴眼泪,就那么在他抬眼看向景南弦时,如同珍珠似的掉了下来。
季司深抿了抿唇,那眸光里看向出现的景南弦,似乎有些意外。
景南弦:“……”
——“意外”。
季司深收回惊讶的目光,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转身越过景南弦便要离开,但景南弦却伸手挡住了季司深要走过去的路。
然后语气平淡无波的开口。
“回家。”
季司深停下来,抬头看向景南弦,眸光里都是哀伤,“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也不是我的家了。”
景南弦看着某人“哀伤”的神情,因为忽然出现的读心技能,将他的内心看的透透的。
“那我现在给小妈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