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母亲的事,我不太记得……”
“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
荆邢川见季司深眼里流露出的几分悲伤便有些心疼,伸手轻抚着季司深的背,仿佛在给他坚定的支撑和安抚。
连语气都是温润的。
“他们没有人提过关于你母亲的事吗?”
季司深摇了摇头,“没有……”
“他们好像……不喜欢我母亲。”
荆邢川直白的问出了口,“所以连带着不喜欢你,还欺负你吗?”
季司深就低着头不说话了,那倔强的委屈显而易见。
“所以,你才那么害怕付沅和荆窈。”
“因为你的母亲季宛白是付沅的小姨,因为你和付沅是表兄弟,而你的母亲去世后,你就一直被寄养在付家。”
“付家的人一定觉得你是累赘,但碍于身份或者是有什么利益,让付家的人不得不一直养着你。”
“但他们又不甘心,所以一边抚养你,却也一边折磨你,以满足他们不甘的内心和变态的恶劣欲。”
季司深抬着头看着荆邢川,眸光都是颤动的泪意,双唇紧抿着,默默的听着他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荆邢川说的——事实。
末了,荆邢川问坐在他腿上的人。
“所以,他们是因为你母亲的身份才抚养你?”
季司深沉默了几秒钟后,低头皱着眉回答荆邢川。
“不……不是的……”
“他们……才不会因为这个……抚养我……”
“因为他们说……母亲去世前,给我留了一份遗产……”
这个答案,荆邢川觉得好像在意料之中。
荆邢川这会儿也不说话了,一只手落在季司深的腰上,一只手握着季司深带着温热体温的手,时不时地轻蹭着,安静的听季司深说话,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说是……等到我成年后……那份遗产就会自动落到我的头上……而负责抚养我的他们,也可以拿到属于他们应得的……”
“但是,如果我在付家没有活到十八岁,那……那份遗产谁都得不到……”
荆邢川了然,“这么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分到这份遗产。”
“嗯……而且,我……我也不知道这份遗产是什么……”
“不过他们不信,所以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他们就……就用各种方法逼问我遗产是什么……”
荆邢川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些人贪婪的嘴脸了,以及被欲望支配的恐怖了。
“所以,他们怎么欺负你的?”
季司深愣了一下,看向荆邢川那双眼睛里有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委屈。
“野种……”
荆邢川眸光微缩,“野种?”
“狗……狗杂种……他们喜欢这……这样叫我……”
“还……还会在我的脖子上套那种铁链子……”
“不能上桌吃饭,只能用铁盆吃……吃剩饭……”
“去学校……付沅也不会让我和他一起……”
“所以……我不能上学……”
“我只能偷偷的自己学……”
荆邢川的眉头在听到季司深的话后,越皱越深,那眼底都是克制隐忍的暗色,仿佛能在下一秒,完全爆发出来。
“但……但是不能被他们知道……”
“会把我的书……也撕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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