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绿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红褐色的光芒,冰冷而又残酷,并非刻意做作,就给我一种死寂、沧桑的感觉。 我甚至从他的身上嗅到一股腐朽的气息,恶心却又可怖。 黑衣人朝我走来,他的脚并不重,但是落在地上,却灰尘四散。 我本想要离开,可脚底却像是生了钉子,无论如何都无法迈步离开。 他走得越近,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越剧烈,就像是时刻都会从胸膛里跳出,可手脚却骤然冰冷了下来,一种颤栗一层层的在身体里荡开,可莫名的,我在这其中却感觉到了一丝丝难以捕捉的兴奋,不等我细想,这种感觉便稍纵即逝了。 黑衣人走到我的面前,嘴角牵起的笑容里带着玩弄与嘲讽,像是早已看透一切,又像是随时都可以将我吞噬入腹。 看着这样的目光,只觉得脑袋一热,手略带僵硬的举起,不等他反映一拳击出,反身便要跑。 没错,我绝对不能死在这儿,就算是我的决定鲁莽,可总比羊入虎口毫无反抗要好的多。 可我还没跑出几步,那黑衣人却鬼魅似的飘到了我的身前。 没错,是飘。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在的眼前,离我不过半臂的距离,凛冽的冷意一寸一寸的逼近我,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古怪:“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就敢来招惹我?” 说着,黑衣人便从黑袍之下将手伸出,我目光循着看过去,便见那手粗糙极了,像是没有血液支撑一般,干枯而皱缩,仿佛枯死的树枝。 我见他伸出了手,身体立刻紧绷起来,想着随时准备好抵御他的攻击。 虽然我没指望我这肉体凡胎能有多大作用,可至少比束手就擒强些。 我还没自嘲完,便见着黑衣人鬼魅般的出手,未等我看清楚他是如何出的招,那铁锤似的拳头,便一锤砸在了我的脸上。 痛感顿时袭面而来,从鼻梁蔓延到整个面部,脑袋“嗡”的一声炸开,眼睛强撑着想要睁开却是徒劳。 我想要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起来,可却在一声声接连的怪笑之中,失去了知觉。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醒过来的,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家大院的门口,接收着偶尔过路的人的奇异的目光。 可现在的我却顾不得这些,爬起来便往家跑,虽然脚软的有些酿跄,可却依然阻止不了我飞奔回家的脚步。 我现在只想回家,紧紧地,紧紧地关上门。 这一夜,我睡的无比的沉,不知道是因为身心俱疲的缘故,还是因为下意识的想避开这些让我觉得恍惚而又不真切的记忆。 可这样的睡眠带给却我的不是第二天充沛的精神,而是头晕脑胀,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一片片拼凑不起来的碎片一般在我脑海里闪现。 头痛欲裂。 “彭彭,你这个衣服out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我们杂志社的主编王彦章。 正巧,我准备去找他。 回身一看,便见着着王彦章捏着兰花指往我的座位处走来,一身红色的晚礼服,头发打理的蹭光瓦亮,脖子上还系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我并没有接他的话,因为若是我接了他的话茬,那我想要问他的话就没戏了,因为他要是说起兴致来,三天三夜都不停歇。 “灰白色的衣服虽然能突显出一个人的气质,但是彭彭,你要有自己的个性啊”。 “……” 他一停不下来我就想喊他外号,王一蟑。 而有关这个外号,我倒是很愿意跟众位分享一下它的来历。 去年,一个叫小李的业务员来我们公司实习。 小李刚来的时候还挺精神的,能说会道,忙前忙后的,大事小事没少干,公司里的人也挺喜欢他。 可是好景不长,王彦章出差回来后,看见小李挺勤快的,就把小李叫过来问了两句。 面对王彦章,小李是有问必答,甚至不用王彦章提问,就竹筒倒豆子,一窝蜂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王彦章的兴致被小李提起来了,于是,公司里,每天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小李扫地的时候,王彦章走过来,亲切的说“小兄弟,这个扫地是有很多种讲究的,你鸡不鸡道?” 小李木木的点点头。 小李整理文件的时候,王彦章从桌子底下冒出来,“小兄弟,这个文件夹有很多种,你鸡不鸡道?” 小李呆呆的看着他。 小李蹲马桶的时候,王彦章从隔壁的隔间里跳进去,“小兄弟,这个马桶有很多种用法,你鸡不鸡道?” 小李目瞪口呆。 …… 三个月的实习期结束后,我们去火车站送小李,小李原本打算迟点走,和我们叙叙旧。 但是王彦章出现了,一嗓子,“小兄弟,你鸡不鸡道……” 就把小李浑身直打哆嗦,一个人提着两百多斤的行李飞也似的冲上了火车,悲愤的骂道,“知你妈X!” 王彦章不知所措,我们笑崩。 从那以后,王彦章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