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静寂,只桌上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 床上被子拱出一个削瘦纤细的身形,正缩在墙角,看不清神色。 容迟渊站在门口,看了她片刻,才走进屋内。 拖鞋忽然踩到了地上的异物。 他低头望去,这才发现地上是一地狼藉。 视线定格在碎片上,他这才发现,那是摆放在卧室桌上的,他们的合照。 此刻,却被她砸得不成样,照片也撕碎了,扔在地上。 他终是压不住脸上的阴色。 步伐沉冷地走过去。 容迟渊坐在床边,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 翻过来的瞬间,她视线便苍白如纸地瞪着他,仿佛保持着这个姿势卧在那许久。 她穿着件雪白的睡裙,宽大布料笼罩着轻薄的躯体,显得格外纤细惹人心怜。 男人脸色的阴沉散了片刻。 掌心覆上她的脸颊,如玉细腻的皮肤,却是那样的冷。 他指尖留恋在她脸颊上,淡淡拨弄,“砸花瓶、撕照片,还有多少撒泼劲,使出来我看看。” 从前的江鹿太乖了,什么都顺着他的意,偶尔使点小性子,也不会野到这一步。 江鹿死死盯着他,眼底一抹冷笑。 她清晰闻到了,他手里有一股女式的花果香水味。 用碰过别人的手,碰她的脸。 江鹿只觉胃子里又开始翻腾不止,但她极力压制着。 容迟渊没再纠结砸东西的事,只是往她平坦的小腹上扫一眼。“林妈说你吃了点东西吐了好几次,可是得了胃病?” “我就是个贪污的罪人,一个被你关押的囚犯,哪配吃你的东西。” 江鹿甩给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眼神恶狠狠。 他脸色顿时不好看。 本是压抑的情绪,此刻在眸中翻涌更深。 便在这时,房门敲响,一个佣人小心翼翼端着碗粥在门前:“容总,这是小姐晚上没吃的晚饭,我又重做了一份,您看……” 容迟渊终究是没发作,手从江鹿脸上移开:“进来。” 便在那佣人开门的刹那,江鹿就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也不顾脚上什么也没穿,就踩着一地的碎片,瞅准时机,从佣人开门的缝隙,冲了出去! 佣人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粥被江鹿撞翻,”哐“一声泼洒一地。 “小姐!” 佣人尖叫了声,江鹿哪会停下,只顾着拼命地往门口冲,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印迹。 在她手碰到门把的瞬间,门却忽然从外侧打了开。 江鹿身体一僵,视线凝固,看着站在门口的谭书晚。 而她,显然也很惊讶在这里看到江鹿。 谭书晚上下打量,瞧她只穿着睡裙头发蓬乱,脚上都是血肉模糊,眼里都是惊愕:“江主管,你……” “让开!” 江鹿顾不上那么多,推开她的肩膀。 在她就要冲出门外时,忽而,门口堵上一层又一层的保镖。 他们不知从何出现,瞬间将空荡的玄关和门口占据。 为首的保镖,正是之前收了江鹿手机的那个,名叫何尘。 何尘冷笑凝视着她:“江小姐,还请安定一点,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江鹿视线微颤,奔跑过快的身体,随着喘息上下起伏着。 攥着门把的手,不甘心地拧紧。 一股苍白和无力感,再次覆上心头。 哪怕是夜深人静,外面也依旧守着一层又一层的守卫。 而容家,最不缺的就是人。 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此时此刻,她才清晰感知到脚底的剧痛,宛如踩在刀尖上般,只要稍稍动一下,都会疼痛不已。 身后,二楼的男人,不疾不徐走下台阶。 他的步伐那般温淡与沉稳。.. 仿佛她那些试图逃离的小把戏,在他眼中,不过只是小儿过家家。 容迟渊看到一地斑斑点点的血脚印,以及,江鹿蜷缩在一起的脚趾。 本是如玉的皮肤,此刻却伤痕累累,斑驳血迹。 他分明是怒着,表情却淡如远山,只对一旁战战兢兢的林妈道:“给江小姐请个医生。” “……是。”林妈退下去打电话。 容迟渊走到江鹿身侧,像没看见谭书晚般,牵起她冰凉的手。 然后,一点点撑开她的
第46章 我只是罪人(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