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
梁云甩了几次手,都觉得自己手脏,就说:“建国,前面是不是有一条溪流啊?雪应该全部化了吧?我得去洗洗手才行。”
谢建国闻言,蹙眉道:“你不是怕冷吗?现在的溪水太凉了,别着凉了,要不然,我拿手巾给你擦擦就算了?”
“不行。”梁云板着脸,很是嫌弃,说:“真要给我擦了手,那手巾也不能要了。”
谢建国被她逗笑了,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梁云哼道:“反正我就是嫌弃她。”
谢建国就喜欢梁云这副娇娇小姐,又作又俏的样子,特别的生动活泼,比那些个朴实的乡里女孩都可爱。
谢建国此时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他之所以喜欢梁云不喜欢许秀芳,就是因为梁云爱作妖,许秀芳太老实了,也太朴实了些,性子上就显得很文静贤淑,不怎么活泼。
想了想,谢建国就道:“好好好……嫌弃就嫌弃,没让你喜欢她,我也不准你喜欢她,这样吧,我陪你下去洗手,那溪流有点陡峭,别摔着磕着了,咱们昨天才办的酒席呢,我可不想新婚里,就让你受伤。”
梁云听得十分甜蜜,还故意嗔了一眼谢建国,说:“说不让我受伤,昨晚上到底是谁那么卖力,我都说不要了你还……”
谢建国:“咳咳……”
然后——
趁着四下无人,谢建国一把扛起梁云,把人扛在肩膀上,说:“我背你下去,不能摔着我的新娘子。”
两人笑笑闹闹着……
这边,稍作休整后,王婆子又打骂着何淑琴,让何淑琴背自己的大孙子回家。
王铁柱昨天拉了一晚上,这会儿整个人都虚脱了,萎靡的不行,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被何淑琴背着,一直老老实实的,总算不那么作妖了。
何淑琴松一口气。
王婆子嘴上还是没停,一直骂骂咧咧的,一直骂何淑琴,偶尔还骂几许秀芳,甚至就连刚才的梁云,都被她骂了几句。
“什么小姐做派?”
“不就是城里人吗?”
“家里真有本事,还用下乡?”
“竟然敢用这么鄙夷的眼神,瞧着我的手,真是……要不是给她婆婆谢大红一个面子,老娘才不甩她。”
何淑琴一直听着,沉默的听着,从来不发表意见,也不会给予婆婆任何的回应。
王婆子见此,也觉得无趣,就沉默起来。
等回了坝子村,王婆子就指挥起何淑琴,一会儿让她给王铁柱喂药,一会儿去给王铁柱洗裤子、床单、被罩子……一会儿又让她去熬药,烧火做饭……
反正,自从将何淑琴弄回家里后,王婆子是过上了富贵人家老太太的日子了,使奴唤婢的,那是什么都不用自己做,就等着自己的儿媳妇给送到面前来。
许是受了惊,夜里也没有休息好,王铁柱拉了一晚上后,第二天的夜里,又开始发起高烧来。
何淑琴缩在柴房,听到王婆子的使唤时,迷迷糊糊中,她刚从柴房走出来,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何淑琴捂着脸:“娘?”
王婆子骂道:“我不是让你守着铁柱吗?你竟然敢自己跑出去睡觉?”
何淑琴有点委屈,说:“昨晚上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王婆子顿时想起来,但她什么时候跟何淑琴讲过道理?当即就骂道:“怎么,是觉得自己有底气了?敢跟你婆婆唱反调了?能耐了你啊,看来不打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啊。”
何淑琴闭上嘴,不敢再说了。
王婆子甩手,又是一巴掌过去:“赶紧的去给铁柱擦背,别叫他烧着了。”
何淑琴进了二房的屋子,屋里点着煤油灯,王铁柱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一张脸上满是潮红,汗把额头的发丝都汗湿了。
何淑琴不敢怠慢,找了一张汗巾子,拧干水,给王铁柱擦背,这样不断的循环,做了好几次后,那烧并没有退……
王婆子骂骂咧咧的走进屋。
何淑琴抿抿嘴,说:“娘,我瞧着铁柱这样烧下去,不是个事儿,要不咱还是上卫生所吧?”
王婆子皱着眉头过去,伸手一抹,立马就被烫到了,她忍不住惊叫道:“怎么这么烫?”
说着,王婆子操起一旁洗漱台上的一盆水,就往何淑琴身上泼:“我不是叫你看着他吗?你怎么搞的?”
看着被泼过来的水,何淑琴下意识就躲开,结果那盆水好巧不巧的,竟然就泼在了王铁柱的头上。
“哇~”地一声,王铁柱被惊醒,哭了出来:“奶奶,奶奶……”
伸出双手,就要王婆子抱,王婆子气急,想打何淑琴,但此时还是大孙子重要,便立马掀开被子,找了件旁边的大棉袄子,将王铁柱裹起来,操起脸盆,她就骂道:“我让你躲!让你躲!”
王铁柱烧得迷迷糊糊的,可还是下意识张嘴,跟着一起骂:“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打死这个臭老九!”
王婆子一边抱着大孙子,一边骂:“你是死人吗?还不找件衣裳给我铁柱换上?”
何淑琴闻言,不敢反抗,急忙去旁边的挑箱里面,找王铁柱的衣服,可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