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 这才进王府几天? 就让他的禁卫指挥使跟那些言官似的,往宫里递了三五本折子。 他倒是要看看—— 比上次新婚夜大折腾,第二日还将床都弄塌的离谱故事,这个叶氏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才打开看了一眼,沈景明就将折子重重合上! 一眼扫过的“棺椁”、“皇陵”这些禁忌之语,若是沈景明有心追究,今日午时就能让叶浮光人头落地。 在他合上折子的那一刹,周围的宫人纷纷停了手头的动作,无声朝他的方向跪了下去,而沈景明不以为意,过了好久,才道,“禁军指挥使在殿外?让他给朕滚进来。” …… 片刻后。 内室里龙凤呈祥的地毯上,又过了一道跪立的背影。 沈景明将那本折子随手丢到他跟前,“当初永安各家的乾元画像,是你替朕送到钦天监的,这叶氏的德行,你可知晓?” “……” 指挥使头皮发麻。 他当然知道叶浮光是个什么德行,大宗的禁卫队直属天子,甚至因为当朝这位疑心病重、控制欲强,还兼职了监察百官的活儿,在这永安城里的每一个小吏家中是何情况,他们禁军知晓得一清二楚。 当初天子下令为岐王挑选赘婿,永安城中明眼人都知晓这是天子大手笔、想拿乾元去冲喜,那些能生出乾元的大家族,哪个都是将孩子当继承人培养的,谁舍得拿嫡子去为岐王的末路陪葬? 一时间,有婚约的开始下聘,没婚约的也搬出族中年岁已高的老者,当场给孩子指一桩“临死之前唯一遗憾”的心事。 倒是有些富庶的,有不成材的庶子乾元也愿送上来的—— 最后叶浮光就是这堆矮个里面拔出的将军。 即便花心,出入烟花之地,但却没有什么风流债,进去也只是听曲、点个罪籍地坤陪着喝两杯;也染了些赌.瘾,可更像是报复性的败家,每次输到两个铺子就收手…… 比起那些烟鬼酒蒙,五.毒俱全,玩出人命,仗着家势毫无王法的,叶浮光在这里面已是数一数二的乖巧。 可现在自然不是他解释的时候。 指挥使重重地磕了下去,“臣失察,罪该万死!” 沈景明拧了下眉头,他本来想说些什么,但门外有宫人踱步而来、对他小声道,太医薛从德觐见。 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那个叶氏与这指挥使,沉声道,“宣。” 薛从德之后要告一日的假,故而今天去岐王府去得早了些,觐见禀报时,周围宫人都退光了,只留他和那指挥使,提及沈惊澜的脉象时,语气迟疑道: “王爷脉中之热毒,似褪了三分。” 沈景明不耐烦,“你大可直言是好是坏,休要同朕啰嗦。” “王府未用猛药续命,老臣……老臣斗胆猜测,王爷既是热毒,这热解了些,虽杯水车薪,却也……利于续命。” “哦?” 沈景明问,“意思是当热毒全褪时,她就会醒来?” “皇上恕罪,老臣不敢妄言。” 废物。 他舌尖含着一句骂,却又顿了下: 不对,沈惊澜的药方是他亲让人拟的,王府饮食也有薛从德建议,热毒按说本不该散,才短短两天,这热是如何降下去的? 总不能是他给沈惊澜娶的那废物王妃拉着她日夜颠鸾倒凤,替她将这二十来年的火气给泄了的缘故? 他满心划过离谱猜测。 终究是对沈惊澜太过在意,忽而转头吩咐指挥使,“你去准备,朕今日要出宫去岐王府,不可惊动旁人,微服私访。” 他既要看看沈惊澜究竟为何如此命硬,也要看看那个小侧妃究竟是什么来路,是否要再留于王府中。 - 午后。 叶浮光在王府里消食散步,见到有个偏僻院子里草丛生出几颗荠菜,当下觉得有意思,赶紧唤了如意来摘,又让吉祥找人在其他院子里也搜罗一下,预备晚上给自己凑个清汤锅子涮野菜吃。 回梅园的路上,不知路过什么地方,隐约瞥见几个大冷天打着羽扇、服饰各有特点的人在闲聊,其中有一道很清越的声线,慢悠悠道: “王爷许久未曾踏出殿门,不知是否有恙?听闻圣上特为她娶了个乾元来冲喜,也不见她有所好转,是不是这冲喜之人,八字不利?” “我听闻有那些八字不合的,若是进门冲喜,会导致新人病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