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只能徒劳地在周围飘落一点不能缓解的冰冷,犹如落在岩浆口附近的小雪。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桶里出去,于是义正言辞地道,“妾这就来扶你。” “给我待着别动——” 叶渔歌这会儿总算有空打断她们的对话,抱着手臂就站在她面前,语气比姐姐的信香更冷,“要是等下那根针没有游到我想要的经络里,我就把你身上的筋脉一寸寸切开,直到找到那根针为止。” 叶浮光:? 这是能对无辜小猫咪说的话吗? 她很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与近在咫尺的亲妹妹对视,试图让她看见自己眼中能具体出来的无数问号。 叶渔歌没理她。 倒是在屏风外的沈惊澜已经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针对自己的、奇怪的不欢迎气息,想到先前到这里的一路上,叶渔歌身上表现出的对叶浮光的回护之意,估计这两姐妹平日里的感情还挺好。 如此,沈惊澜也能理解,毕竟是她弄丢了人在先,又让她的小王妃经历了不知多可怕的折磨,才会这样奄奄一息地倒在路旁。 她抿了抿唇,很平静地说道,“本王有公事要办,这几日扶风的疫病已被控制,倒是听闻江宁城中有蔓延之象,但江宁的知州与通判不知所踪,厢军兵符在知州手里,如今只能先去调动江宁提点司 的地方禁军。” 其实这些公差是不必同什么都不懂的后院家眷说的。 但沈惊澜总觉得, 小孩儿先前病一场、醒来就被带走了, 估计不想再醒来又听见她离开的消息,所以犹豫片刻,还是过来同她说一声,如果叶浮光还没醒,让叶渔歌知晓这事也行。 因为这次是去调兵遣将的,所以她倒是不用带太多人在身边,可以留下足够护佑她们的人。 …… 隔着屏幕,叶浮光艰难地听着,同时使劲回忆女主这个莲花神教圣女成名的大副本还有什么内容—— “不行。” 她很快回道,“王爷别去。” 整个江宁的世家都和女主有勾结,虽然叶浮光不知如今江南系在朝堂上的分量,不过她记得后来女主和皇帝在一起的时候,几个位高权重的宰相都是支持的,倒是那些刻板的言官和武将们极力反对,哪怕女主的身份经过皇帝的包装,民间不知她是前朝公主,可他们为了沈氏皇族的地位,也绝不容许任何前朝的血脉留下。 那些宰相的门第都是在应天府这一带,曾在水患时跟女主一起赚过钱,而且好像家世还有一些渊源,总之,看文的时候,叶浮光对女主在这里一呼百应,得民心、拉拢世家、结交朝臣有多爽,那现在成为岐王侧妃之后,就知道这里对沈惊澜来说有多危险。 她一时没办法将这些推断和结论都道出,双手扒在桶边,想站起来又被叶渔歌按着肩膀压回去,只能委屈巴巴地将下巴抵在桶缘自己浸着水滴的手指上,出声道: “我……妾不想离开你。” “王爷肯定也不想离妾那么远,我们才刚刚重逢,等……等妾治好了,与王爷同行,可好?” 她使劲暗示沈惊澜—— 你肯定懂的吧? 你也不能离开我的呀。 毕竟没有叶浮光的信香,沈惊澜很容易就会加重毒素,到时候在半道上遇到什么无法处理的危险该怎么办呀? 小王妃担忧极了,语气就变得又软又黏,简直让叶渔歌恨不得自己当场聋了或者瞎了,这样就不用去思考自己的姐姐究竟每天是用什么手段去得到岐王的爱怜。 一言以蔽之,不要脸。 有一刹那,叶渔歌忽然觉得现在这种药浴的方式见效太慢了,不如将小废物的脑袋也按进水桶里,让她只会吐泡泡、不要再发出任何让自己觉得恶心的声音。 可是这种想法,在叶浮光快要跌坐进桶里,又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再被水淹,一副极具阴影,将她当作唯一救命稻草紧紧攥住的样子,又让她心软了下来。 算了,叶渔歌深吸一口气,如此告诉自己,你不是本来就知道她是这样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又会演又会撒娇甚至还会使用眼泪当武器的类型吗? ——你只是见不惯有人更值得她这样演而已。 - 沈惊澜沉默着。 确实现在在叶浮光收不回的、时时刻刻散发的乾元 信香里,她的感觉好了很多,就连眼睛能看到的轮廓也比先前明晰稍许,给她一种“只要在这里再待久一些就能彻底痊愈”的错觉。 但她自己也清楚。 只要再度彻底离开叶浮光笼罩的气息,离开她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