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畜生当赌注,你在这场上找一样游戏,若是你赢了,本宫原谅你方才的冒犯,若是你输了,本宫就扒了这狐狸的皮,做今冬的狐裘大氅。” - “既然是比赛,自然应该公平些——” 沈惊澜的话语从高台侧面传来,让围着看的一堆地坤和中君都惊讶不已,给她让出道路的同时,听见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在附近响彻。 “李贵妃是地坤,让内人一介乾元对上,岂非太欺负人?” 她语气淡淡,“本王亦是地坤,陪贵妃比试倒是恰好。” 围观群众:“……?” 你是懂欺负人的。 岐王殿下凤眸往那些对她而言比游乐都简单的项目上扫过,又去问李贵妃,“不知贵妃娘娘想选哪一样?” 李贵妃涨红了脸。 她哪里不知道沈惊澜是地坤当中的奇葩,“岐王殿下此举,是否有些仗势欺人?” “有吗?”沈惊澜面无表情地看她,又去看正在让人拿金创药、准备给如意敷伤口的叶浮光,不疾不徐地道,“本王只是 重复了一遍贵妃方才的做法罢了。” 言外之意。 你骂我就是骂你自己,不过还是建议你掂量一下要不要继续骂我。 李贵妃:“……” 她还想说些什么,高台上方却传来悠悠喟叹的动静。 声音婉转如莺啼,格外好听:“原来大宗的贵妃娘娘这么喜欢王女送给岐王侧妃的礼物呀。” 众人抬头去看。 见到正倚在栏杆边,面纱和裙摆随风飘拂,在高处飘扬的苏挽秋。 而刚才还在闭着眼睛休憩的贵霜王女也离开了她的座次,就站在圣女旁边,而她们俩所在的另一侧,沈景明也不言不语地在禁军与扶摇维护下,冷着眼往下看。 君威难测,谁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倒是贵霜懒洋洋地接了苏挽秋的话,那双湛蓝的眼睛盯着李贵妃,笑意慵懒地问:“是吗?这位贵妃娘娘喜欢我送的东西?” 她又去看另一头的皇帝,“我竟不知,陛下后宫中的妃子品味这般不俗。” 还没等沈景明说话,贵霜笑意漫上唇角,却不及眼底,朝着李贵妃兀自往下道:“不如,我也送一样礼物给你?” 看戏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她们没想到,绿帽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而且居然是从岐王殿下的脑袋上,转移到皇帝陛下的脑袋上。 这是他们能免费吃的瓜吗? 一时间,方才还围在附近的夫人们搭着身边人的手,开始不着痕迹地后退,试图遗忘自己刚才看到听到的一切,就连刚才还带着人围过来、好姐妹般给李贵妃撑腰的其他贵妃,这会儿也扶脑袋的扶脑袋、装瘸的装瘸,让伺候的人带着自己离开,背影透出“死道友不死贫道”、“莫挨本宫”的冷漠。 “……” 李贵妃鬓间汗如雨下。 她望向陛下,后知后觉地想,她是不是完蛋了? 可是! 可是明明陛下也很讨厌叶氏的啊!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沈景明在她绝望求救的眼神里,缓缓重复了一遍贵霜的话,“爱妃,你也想要贵霜王女的礼物吗?” 李贵妃情不自禁地想摇头。 她发着抖,刚才的张扬跋扈都没了影子,好像才开屏的孔雀、而今被拔光了所有的羽毛,再也没办法趾高气昂。 如果她知道那只狐狸跟大衹人有关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的啊! 高台附近不知怎么只留下了她们这几人,连扎营在附近的臣子们帐篷帘子也都悄无声息地放下了。 李贵妃拒绝的话都挤到了嗓子眼,甚至想要就这样跪下,求皇帝给她做主,但就在这时,贵霜用手背抵着下巴,那双仿佛不会被染上任何情绪、永远如天空般淡漠看世人的蓝色眼眸锁定她—— “贵妃娘娘还是不要急着回答比较好。” 她那双眼睛若有似无地瞥向叶浮光,“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别人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