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地冒出个念头。 倘若她与贵霜在此地同归于尽,那被她留在江宁,仍然满怀希望等着她归家的那只小狗,应该怎么办呢?她会哭晕过去的吧。 也正是如此,她违背了最初的决定。 自燕王举起反旗那一刻起,沈惊澜屡为苍生赴死,可是遇到叶浮光,她有了挂念、有了软肋、懂了退却、也开始给自己留退路。 被她摸着下巴的人又眨了眨眼睛。 泪花和闪烁的灯花一起噼啪,剔透的晶莹滚落在沈惊澜带着累累旧伤的掌心,过分精致的容颜与她身上纱布里透出的斑驳血色形成鲜明对比。 而在这时,她的话语再度响起,声音一时犹如回到最初相识的温柔,温柔且坚定: “我愿为天下人赴死千万次。” “也要千万次活下来走向你。” - 好过分。 叶浮光想,什么时候沈惊澜还点亮了甜言蜜语的技能? 她听得脑袋空空,根本都忘了自己本来在因为什么生气了——约莫是这人鲜少说过这种话,所以一旦出口,她就会当真。 就这样晕头转向地被哄着替对方换完药、上了床铺之后,听见沈惊澜问船什么时候回到江宁城的港口,她神色变了变,立即清醒了过来:“你还惦记着朝廷的事?” 看透了 沈惊澜完全没有心思好好养伤之后,叶浮光一改刚才被哄到云里雾里的状态,将脚腕上的那串玉饰取下来,调整了一下,绑到了手腕上,同时还从一朵山茶花苞里抽出一根细丝,在自己腕上缠了几圈,拉过沈惊澜的腕骨—— “” ✒想看柒殇祭的《穿成炮灰赘A后》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两人的手饰被串联在一起。 那根丝线是天蚕丝制成的,薄且坚韧,不会被任何兵器砍断。 见到小姑娘抽出这对手镯的银丝,沈惊澜抿了抿唇,没忍住笑意提醒道,“这天蚕丝锐利,你晚上睡觉不老实,容易伤着。” “我才不会!” 倔强小狗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你走的这段时日,我睡时都耳聪目明,所以你别想趁着我睡着,就在船停靠之后偷偷跑掉,在伤好之前,不准你离开这张床。” 已经侧躺在床上,枕着药石枕、在那安神的味道里与她对视的沈惊澜再度勾唇,“想囚.禁我吗?” 叶浮光思索片刻。 重重点头。 “在伤好之前乱跑的话,就锁住你。” 本来因为身体状态欠佳、不想惹得自己情动的冷美人闻言再维持不住自己的冷情模样,唇瓣抿了抿,还是弯出心满意足的笑意来。 “好凶的小狗,”沈惊澜如此喟叹着,却主动凑过去,欣然在叶浮光的唇上烙下轻吻:“这么害怕我跑掉吗?” 看她这副愉悦的模样—— 叶浮光完全没觉得她哪里被自己凶到了。 一只手被锋锐的天蚕丝缠住,她不能乱动,便将那只手压在身侧,改而用另一只手虚拢住盖上暖和厚被子的女人肩膀,正想凑过去回吻,鼻尖却动了动,姗姗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是我鼻子出问题了吗?”小狗不解地询问,“怎么没闻到你身上的信香味道?” 习惯了将山茶花的香味和对方联系在一起。 所以这次沈惊澜出现以来,小狗都默认是自己习惯了她的气息,才没有辨别出来,况且这趟海上航行又是风又是雨的,沈惊澜还受了伤,血味、药味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起也正常。 直到现在。 在这样近的距离,在亲吻间,那股往常会若隐若现勾动她欲望的香甜味完全不见踪迹,她才觉出端倪。 沈惊澜睫毛动了下,神色微妙地答,“因为你困了?” “不对。” 叶浮光想到她从出现到现在都不怎么主动接近自己、一副不经意在克制什么的模样,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狐疑地看了她半晌,在沈惊澜的目光注视下,倏然伸手去触碰她的后颈。 沈惊澜本来想挡,却恰好牵动与她系在一起的手腕。 就这一刹的停顿。 已经足够乾元调动她的信香,探出她异常的源头。 …… 雪花簌簌在这张窄床上落下,飘渺,却孤寂。 再寻不见那方红白构筑的潋滟春色。 沈惊澜藏在重伤里的,最 初在面对贵霜就做出的应对——将信腺部分切除的事实, ❆()❆, 会对失去信香的地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