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方觉得不存在干扰,就可共用。】”
回忆完了,仍然还是觉得有问题:“这种情况下,人家肯定不会说,他们认为不存在干扰啊。”
“小娃娃,你说的对,这也是伽利略导航系统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关键因素之一。”梁天陷入了回忆:“我那时候已经是北斗人的一份子了,我也是愁得不行。”
“那后来呢?”
方原知道北斗肯定是挺过了这一关,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国际电联向着北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梁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点自豪地提醒:“你把第二个条件记得这么清楚,你再认真研读研读。”
方原又念了两遍,再怎么念,还是一样的。
“小方原,你这样的话,就不太适合学法律了。”
梁天赶在方原炸毛之前,公布了正确的答案:“第二个条件,在是不是相互影响之前,说的是,申请同一频率的,各方需要相互协调。但伽利略从始至终,都没有和我们协调过。你都没有协调过,那我们还是先申请的,凭什么不能拥有优先权呢?”
“这样都行?这该不会是你想出来的吧?”
“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这样的话术,也只有打小叛逆的赛车手梁天才能想得出来吧?”
“那还真不是。”梁天被方原给逗笑了:“这就是个单纯的法律问题,白纸黑字写在国际电联章程里面的东西,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谈判的最高境界,就是要用对方的逻辑去说服对方。”
“这倒也是。”方原深以为然,“不过说到底,对方应该还是认定了我们连铷原子钟都搞不定。”
“小方原,你说的没有错,按照正常的情况,没个三五年,我们连能达到要求的铷原子钟的影子都造不出来。但我们国家的航天人从来也不是孤军奋战啊。”
梁天话里话外,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方原对总设计师也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又来了,全国总动员,是吧?”
“没有错!退出伽利略,北斗人在2005年5月的最后一天下定决心,把四台星载铷原子钟,全都换成国产的,一年半的时间,全国总动员,直接把国产铷原子钟干到了三百万年误差不超过1秒。”
“这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了。”方原想了想,“一年半的话,就是2007年初就已经彻底搞定了。你们还非得等到4月14日发射,并且在17号最后几个小时再验收成果。你们这是故意的吧?”
“那到不是的,我们的北斗,当时需要解决的技术难题,有160多项。铷原子钟是重中之重,但也不是说,有了就能立刻发射。我们肯定是希望尽早发射的,你看伽利略从发射到接收信号,中间经历了半个月。”
“就是说,在轨调试时间,得要有半个月是吧?”
“至少得要7天。”
“7天往前推的话,就得是4月10号发射,为什么最后拖到了4月14日?”
“这并非我们的本意,【北斗二号】的第一颗卫星和托载卫星的火箭,4月2、3号就运到发射场,然后到发射塔架上面做发射前的最后准备,我们前前后后进行了三次总检查,前两次都没有问题,到了第三次应答机出现了信号不稳定的异常情况。”
“应答机是卫星和地面进行联系的工具,对吧?我们银河之舰上上也有应答机。”
“没有错。我们先前和气球控制中心失联,就是磁暴断开了应答机。”
“这都被梁老头儿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方原言归正传,“这个应答机要是坏了,就算发射上去了,我们也收不到信号,相当于白搭是吧?”
“是的。”
“那你刚刚说了,是不稳定,不是坏了,还是可以冒个险的。”
“确实有想过,因为这么算时间都来不及。如果我们想要把应答机的问题归零,首先得去六七十米高的发射塔架顶端,在零失误的前提下,拆除整流罩和卫星舱板,不能让火箭和卫星,受到任何细微的损失。”
“那其次呢?”
“其次就是,应答机是我在上海研制的,卫星发射中心并不具备给应答机问题归零的实验条件。”
“呃……梁老头儿,怎么又和你有关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命运吧。东哥他们后来一商量,给了三天的时间,让我解决应答机的问题。”
“然后你就带着应答机飞回上海?”
“应答机怎么可能带上飞机呢?东哥他们在成都找到了一个有实验条件的地方,我抱着应答机,基地的特装车司机花了五个小时,把我送到了实验室。整整72个小时,我都没有合过眼,我自己都不记得一共做了多少项试验。”
方原想了想,72小时不合眼的事情,他暂时还没有经历过,想来应该是相当难。
心里面给总设计师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