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一片死寂。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红裙女人也觉得不对劲,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竟然还打算找男人帮着算账,更别说其他人。
阮夏差点气笑,正要说话,就被阮母扣住手腕。
她自己站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忽然觉得可悲,眼神近乎怜悯。
“仔细算,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我以为蒋红雪你好歹能长个记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现在看来不是。”
阮母的话就像是一根一根银针,猛地扎向蒋红雪:“你当年跟我说你身世可怜,家里重男轻女,你吃尽苦楚,为了不被卖给富商,你住桥洞,睡大街,还被人欺负,不得已才去做了陪酒女……”
她一下揭开那些陈年往事,每说一个字蒋红雪的脸色就白一分,指甲差点戳破掌心。
“我后来查过了,也跟那些被你坑骗的人联系过,才知道你在说谎,你到处编织谎言骗人,其实就是好吃懒做,不想干活,只想拿钱享受。”
阮母干脆全都说出来。
她并不千她蒋红雪什么,而且为她做了很多,甚至还心软地原谅过她。
结果呢,这种人丝毫不值得同情,她只会变本加厉地伤害每一个可怜她的人。
男人眉头皱了起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她的说辞,这个女人最喜欢往我身上泼脏水,她就是得了疯病!”
蒋红雪声音尖锐刺耳,此刻她脸色煞白,呼吸也变得急促,一双眼眸死死瞪着阮夏,就是瞪着杀父仇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红裙女人这会也呆住,她也不是傻子,还是能分清一些。
没想到蒋红雪还有那样一面!
阮夏看了眼时间,不想再耽误,衣服哪里都可以买,不需要在这浪费时间,便拉着母亲准备离开。
不想刚走两步,对方就想阻拦。
“你们想去哪儿?”
陆今安刚好在对面的咖啡厅跟一位客户见面,早就见阮夏带着阮母进去,结果半天都没出来,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便跟客户商定明日再细谈,直接走了过来。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里头的对话,好看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这男人他认识,是新近起来的企业老总,姓李,跟他打过几回交道。
李总一见他,眼底满是惊诧:“陆总,幸会,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你,我还说找机会去拜见。要不,我们现在一起喝个茶,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茶楼,那里的茶叶市面上都买不到。”
“不用。”
陆今安淡淡看他一眼,随即走向阮夏,将她的手收入掌心:“刚刚是谁说要找我岳母跟我夫人算账的?”
李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生出一丝悔意。
他瞪了蒋红雪一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们是陆总的家属?”
“……”
蒋红雪无言以对,她也没想到阮湘的女婿是陆今安啊!
她之前还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过,当时还想说,自己年轻时候想找的就是这种又帅又多金的男人,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以这种方式遇见。
“刚刚陆夫人不是说了,让你道歉,那你赶紧道歉吧,我也向陆总赔罪,是我没了解清楚情况。”
李总一边说,一边给蒋红雪递眼色,催促她赶紧道歉。
他转变得倒是挺快。
蒋红雪气都快喘不过来,很快她就意识到,她身边这个男人一点都靠不住,这才刚见面,他就低了头,一副恭维讨好的模样。
最终她还是低下头颅,咬着牙说了一句:“刚刚的事对不起,是我说了胡话。”
说完,她便忍着怒意捏紧手包跑出店门。
红裙女人立马追了上去:“红雪,你别跑那么快啊,不就是道个歉嘛,又没有掉肉。”
店内恢复宁静。
阮夏心绪还没平静,走出去后,陆今安伸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他低声说:“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你就别理会,直接叫保安,或者提告。”
刚刚他听了听,那女人应该没少在外面诋毁阮母。
“我也没想到会遇到她。”
阮夏深吸一口气,决定带阮母去下一家,阮母摇头说:“算了,我这会也没什么心思逛了,我们先回去吧。”
她有点心累,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
没有人喜欢被背刺,更何况还是相处多年的朋友,当初她掏心掏肺地对待别人,却被人恶劣对待,光是想想都觉得心寒。
回到家,阮夏本来打算留下来安抚母亲,阮小弟说:“姐你去忙你的吧,我来跟妈聊聊,她其实就是有心结。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今天打了蒋红雪的脸,还让她当众道歉,已经是要她的命了。”
那种没脸没皮的人一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