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桐被她说的红了眼圈,倒是不卑不亢的说道:“那门亲事本就是三妹的,若她想要我岂能跟她争抢。” “你!”李云瑶气结,恨铁不成钢般指着她,又发狠道:“你且等着,我让她没脸去争。”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自己院子走去。 李云桐追了几步,焦急的喊:“五妹,你可别乱来。” 可到底没追上,她目送着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焦虑不知何时已经褪去。 她身后的丫鬟玉竹笑道:“就让五小姐去闹吧,反正出了乱子,夫人都会帮她兜着。” 李云桐笑了笑,不置可否。 …… 月华如水,春熙院的书房灯影绰绰。 蒋氏端了杯参茶走进去,正看见镇国公负手立在案前。 她将参茶放在桌上,柔声问道:“老爷可是在想安姐儿的事情。” 二人夫妻多年,早已无话不谈,镇国公转身走到紫檀木太师椅旁坐下,又指了指另一张椅子,示意蒋氏坐下。 蒋氏坐定,他才开口道:“容安出乎了我的意料。” 蒋氏笑道:“可不是,今儿我见着也是深感意外,晋阳那边也真是,几年未与我们通气,竟不知安姐儿已调理的这么好了。” 若不是前不久派人去接她回京,他们与晋阳已经快三年没有联系了。 镇国公点点头,赞同蒋氏的说法,若早知容安的情况,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蒋氏见他点头,不由试探的问道:“老爷可是后悔了?” 镇国公看她一脸不确定的神情,皱眉斥道:“浑说什么!我只是在想,便宜了沈家那个浪荡子。” 如此冷酷的话,却让蒋氏吃了一颗定心丸,其实以她对镇国公的了解,她也笃定他不会改变主意。 这些年,云桐早就被当成准燕王妃培养,她知书达理,温柔大气,是镇国公最欣赏的女儿。 何况她一直养在身边,双胞胎兄弟又是府中长子。而李容安在别人家养了十几年,除了姓李,早就是个外人了,如何能同他们一心。 再者,她那个病恹恹的身子,即便能一直活着,也肯定落了病根,生儿育女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坐得稳王妃的位子。 是以,镇国公绝不会选她,不但不选,还要榨干她的价值。 这就是镇国公,精于算计又冷酷无情,喜欢迁怒,又会爱屋及乌。 蒋氏觉得不会再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镇国公了,所以她才能盛宠不衰。 她在心里自信的笑,脸上却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问道:“这样会不会委屈了容安?” “有甚委屈?”镇国公满不在意,他拉了蒋氏的手,眼神温柔,又叹道:“你就是太善良了。” 他一直觉得女人就该温柔贤惠,大度贤良。这些年蒋氏的表现他十分满意,府中庶务井井有条,妻妾和睦,子女友爱,这都不是他的那个善妒的元妻能比的。 想到这里,镇国公的眼神冷了几分。 “总之这件事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不要落人口舌。”他说道,“至于容安,她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蒋氏看着他冰冷的面孔,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李容安的命还不好吗,她原先可是要她死的。 在她看来,只有李容安死,云桐才能嫁的名正言顺。不过既然任务失败,嫁给浪荡子为府中换取利益也是不错的选择。 …… 三月的京城已经春色满园,容安的院子里种了两排垂丝海棠,粉色的花朵绽满枝头,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早晨,容安便是在一阵阵淡淡的花香中醒来的,相比府中其他人夜不成寐,她昨晚睡了个好觉,连日的江面颠簸,她需要养精蓄锐。 刚洗漱完,阿蛮便端来一碗温热的姜糖茶,三小姐体弱畏寒,这是她每天早上必饮的,容安喝下后,果然觉得浑身暖烘烘的,舒服很多。 接着紫苏又开始为她张罗衣裙发饰。 “小姐,今儿穿这件可好?”她举着一件浅绿色水雾纱裙,兴冲冲的问道。 三小姐喜欢素净,喜欢简单,这是她衣柜里为数不多的鲜艳衣服,昨天见国公府其他小姐都穿的鲜艳华丽,她便想三小姐肤色这么白皙,穿鲜亮的颜色肯定更好看。 容安瞧着她手里的衣裙,也觉得很衬外面的春光,便笑道:“好。”新船说 紫苏很雀跃,帮容安换上衣裙,又替她梳了个飞仙髻,发髻上缀着碧玉玲珑簪。 如此一番打扮,一旁的阿蛮都看呆了。浅绿色将小姐的皮肤衬托的宛如羊脂白玉,腰带束起不盈一握的腰肢,裙摆处轻纱缥缈,整个人好似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