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们就是没看见,因为你下毒的手段真的很高明。” 容安说着转到了她的身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右手上的一只戒指拔了下来。 乳娘看着容安将戒指举到了众人面前,整张脸都白了,也不再哭泣喊冤,只死死的盯住容安。 “这戒指怎么了,还是我赏给她的。”蒋氏不明所以。 “原来是母亲赏的,那母亲再好好看看。”容安将戒指递给她。 蒋氏接过戒指,镇国公和陆太医也好奇的凑过来。 这就是一枚普通的镶翡翠金戒指,指圈是纯金的,连花纹雕刻都没有,上面嵌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绿翡翠。 不过那光滑的指圈内侧有一个芝麻大小的凸起,蒋氏用指甲按了一下,这枚平平无奇的戒指竟仿佛启动了机关,镶嵌的翡翠像河蚌一样张开嘴,有淡黄色的粉末从缝隙里抖落。 松手后,翡翠又复原了,动作快一点,几乎无人能察觉。 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蒋氏,惊愕过后,她疯了一般冲到乳娘面前厮打她。 “贱人,枉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敢毒害我儿子!” 她恨透了,但更痛心疾首。 乳娘和孔嬷嬷是她在府里最信任的人,她们都是从伯府跟过来的,她自问待她不薄啊。 将她带来国公府,为她指婚体面能干的管事,嫁妆丰厚,平日里的赏赐也不少,更将自己心爱的小儿子交给她养,她是猪油蒙了心吗,要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说,你到底被谁收买了,幕后指使是谁?”蒋氏厉声问道。 乳娘脸上血痕遍布,嘴角还滴着血,但她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蒋氏在她胸口狠狠踹了一脚,红着眼睛说道:“你也有儿子的。” 她的话让一直沉默的乳娘露出惊恐的神色。 …… 最终,乳娘被带下去审问了,蒋氏和镇国公都跟了过去。 容安相信,他们会有办法撬开她的嘴。???.biQuPai. 陆太医对国公府的家事并不关心,大概是见多不怪了。 只不过他还有些好奇的地方。 “三小姐,你是早就怀疑乳娘了吗,我感觉你的目标似乎很明确。”他说道。 他原本以为容安会重点盯六少爷的饮食汤药,谁知她对膳房那边问都没有问。 而是早早的躲在了暖阁里,她好像很确定下毒的人就在屋内,而下毒的地点也在屋内。 容安却摇了摇头,“乳娘被抓之前,我并没有怀疑对象,但我知道倒水的人可能有问题。 我昨晚目睹了六弟的发病症状,心中便有了猜测,我告诉父亲母亲后,他们屏退了所有人,我在屋子里排查了一遍。 我发现桌上的一只水杯有问题,尽管水杯已经冲洗过了,但是杯口处还是有微量的残留,而其他杯子和水壶都没有问题。” 陆太医听得出神,“这么说来,你其实昨晚就已经知道问题在哪了,但是你什么都没有说。” “是的,一来避免打草惊蛇,二来捉贼要捉赃。”容安说道。 陆太医捋着胡子,不住的点头,心中直叹妙哉。 “三小姐,你的鼻子太妙了。”他忍不住笑道。 按理说,这下毒的人已经很缜密了,不但毒药选的奇特,下毒的方式也是高明。 试想,谁会对一壶水查两遍呢。 可惜百密一疏,最后败在了三小姐的鼻子上。 容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谁说不是呢,三小姐的鼻子真的很妙。 解了惑,陆太医又将乳娘戒指里剩余的花粉倒出来用纸包好,准备带回去研究。 临走前,他还给六少爷开了几服宁神解毒的药,容安亲自将他送出府。 …… 在春熙院守株待兔了半天,容安终于可以回自己的院子了。 走到院门口,紫苏和阿蛮齐齐迎了出来。 “你怎么下床了?”容安看见紫苏,诧异的上下打量她。 “我没事啦,行动慢一点是没问题的。”紫苏大咧咧的说道。 容安无奈的摇摇头,又听阿蛮告状道:“她是听说了六少爷的事情,专门爬起来看热闹的。” 容安闻言一愣,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咱们院子里来客人了,想不知道都难。”紫苏指了指正房的方向。 原来乳娘被带走后,不知是镇国公还是蒋氏下令,命人将薛姨娘和甄姨娘的住处团团围住,人也被控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