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和周氏一番长谈之后,她又去了城北的大板巷。 她站在蒋氏陪嫁的院子门口,院内虽然被烧毁了,但是门口却丝毫无损。 她又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家,这户人家和蒋氏的院子门对门,现在住着的是一户开绸缎庄的富商。 而这里,在二十年前也发生了一场大火,还烧死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镇国公金屋藏娇的爱妾——晚娘。 随后这一处住宅便被低价卖掉,二十年风风雨雨,很多人都不记得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谁了,或者从来就没有搞清楚过。 容安是从周氏口中得知这一切的,然后她脑海里很多解释不了的疑问统统被串联起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 五月来了,这将是一个庄重而热闹的月份。 当今圣上的寿辰在月中,紧接着还有大邺朝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 京城的公子小姐们纷纷活跃起来,男子摩拳擦掌,想要在狩猎场上拔得头筹,女子们则用心装扮起来,为盛会增添毓秀多姿。 陈夫人盼了很久的儿子也终于进京了,他是这次燕北军车队的队长,负责押解物资,听说燕王带了很多奇珍异宝,准备献给圣上贺寿。 容安早就接到陈知初的邀请,一大早就赶去了陈府,和她一起到的还有裴嘉敏。 “安姐姐!”裴嘉敏下马车的时候看见容安,直接高兴的从车上蹦下来,把一旁的丫鬟婆子吓出一身冷汗。 “小心点啊。”在她飞奔过来的时候,容安提醒道。 裴嘉敏握住她的手,笑语晏晏,“没事儿,就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想你了。” 她的话让容安弯起了唇,真不愧是她两辈子的冤家。 自从放下对裴宴笙的偏见,她和裴嘉敏的相处越来越自然了。 自然到会不由自主语重心长的叮嘱她:“你不小了,又贵为县主,平日里还是端庄稳重些好。” 裴嘉敏很是乖巧的点点头,答道:“我记住了,听安姐姐的。”新船说 两人的对话把她身后的丫鬟婆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县主何时这么听话过,便是侯爷的话她也敢不听。 可在这位国公府三小姐面前,却乖的跟小猫一样,还别说,这位三小姐虽然和县主同龄,还十足有一股长辈的风范,也是奇了。 一行人进了陈府,陈夫人和陈知初在花厅里招待她们。 陈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乐呵呵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过。 “云舟押队去长公主府了,燕王要在那里下榻,他一会儿就回来。”她解释道。 裴嘉敏和容安了然的点点头。 大邺朝的长公主府在宫墙外的玉清巷,这位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姑母,而她的驸马则是名震燕北的萧公。 当年北蛮南下入侵,萧公帅大军镇守边关抵抗,长公主也随夫出征。 几十年过去了,长公主和萧家一起在燕北生了根,再也没有回过京城。 如今她的孙儿回京述职,顺便为圣上贺寿,自然是住在祖母的府邸。 大家正一起说着这位长公主的传奇轶事,便听身后一声响亮的呼唤:“母亲!” 陈夫人激动的站起身,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脸上,一下子聚起了泪意。 她转过身,看见一个高头大马、身穿银甲的年轻男子正对着她笑,他龇着一口大白牙,配着一脸略微黝黑的皮肤,显得整个人憨憨的。 “云舟,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陈夫人飞奔过去,一把抱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儿子,高兴的又哭又笑。 陈知初也站了起来,鼻子酸酸的,眼圈红红的。 陈云舟一手搂在母亲,又看向陈知初,笑着叫到:“妹妹!” 陈知初放下矜持,也飞奔过去,三个人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离。 容安和裴嘉敏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为他们感到高兴,多幸福的一家人啊。 陈夫人抱着儿子看了半天,一年没见了,他黑了,但也结实了很多,她心中甚慰。 稍微解了思念之情,她这才想起还有客人在。 “瞧我高兴的糊涂了,竟把客人晾在了一边。”她说着把陈云舟拉倒容安和裴嘉敏面前。 一一为他引荐,“这位是镇国公府三小姐容安,这位是西陵侯府的嘉敏县主。” “两位小姐好。”陈云舟大咧咧的笑道。 容安和裴嘉敏一起行了个屈膝礼,叫了声:“陈大哥。” 这两声大哥让陈云舟受宠若惊,黝黑的脸上甚至泛了点红晕,他笑道:“想不到我离家一年,竟一下子多出两位身份贵重,又如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