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也没想融入他们,这么一想,她深吸了一口气就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她就觉得自己被一双犀利的眼睛攫住,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徐太妃。 徐太妃坐在正中间的锦榻上,她五十左右,发间有了银丝,但脸型清瘦,还算保养得宜,并没有太多褶皱。 因此她的脸上能清楚的看出往日的风华,只是她眉眼之间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沧桑感,容安想这与她中年丧夫丧子有关。 正是这股沧桑感,让她凝眉的时候增添了凌厉和严肃,比如现在。但若是笑起来,也可以很和蔼。 她身旁坐着的小男孩就是萧熠了,生的浓眉大眼,很是可爱。 左右两边各自坐着萧廷夫妇和萧瓒。BiquPai. 容安站在中间,气氛凝固了一瞬。 “新妇来了。”殷氏起身打破了宁静,她拉着容安又上前一步,道:“这是母亲,快快拜见。” 这时徐太妃身边的侍女在容安脚下垫了一块软垫,这是要敬茶了。 果然又有侍女端茶上来,容安跪了下来,将茶碗举到头顶,恭敬道:“母亲请喝茶。” 徐太妃并未立即接过,而是端详着容安,尽管她垂着头。 而容安始终挺直着脊背,下垂的视线落在徐太妃的紫绡翠纹裙上。 萧廷夫妇皱眉看着,萧瓒则目不斜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徐太妃终于接过茶碗,在嘴边碰了碰,说道:“起身吧。” 容安拜了一下,站起身,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徐太妃给她的见面礼是一对玉镯,玉是好玉,但样式着实普通。 她又给萧廷夫妇敬茶,得到的见面礼是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 而她为长辈准备的回礼都是绣品,没什么新奇,但就是惯例,而且必须亲手做。 她给萧熠准备的是一只小巧的玉葫芦,萧熠拿在手里把玩,看着倒是蛮喜欢,不过嘴里还在念叨着四叔有没有带礼物。 看样子萧瓒应该是经常给他带礼物。 被念叨的萧瓒转头看着萧熠,他也不说话,但嘴角噙着笑意,眼中有明显的宠溺。 “带了!”萧熠看懂了他的神色,一咕噜从榻上跳下来,扑到他的腿上,央求道:“四叔,快给我看看。” 不得不说这叔侄两还真是有默契,萧瓒的手在他眼前一挥,摊开的手心里便多出一只金牛。 这只金牛比鹅蛋还大,萧熠接过去的时候,手沉了一下,看样子是实心的。 雕刻的栩栩如生,异常精致,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边嘿嘿笑道:“我就是属牛的。” “你把他都惯坏了,小心下次没带礼物,他都不认你这个四叔。”萧廷不赞同的瞥了萧瓒一眼。 虽是无奈,可这无奈里满是家人和乐的欣慰。 萧廷和萧瓒两兄弟有几分相像,都是清风霁月的贵公子,可萧廷眉宇温和平淡,像一块温润的玉。 而萧瓒眉宇张扬蓬勃,如天边的星辰闪闪发光。 “若他不认我,我就把这小子抽一顿,大哥大嫂可别心疼。”萧瓒瞪眼龇牙恐吓面前的小侄子,容安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萧熠赶忙抱着他的胳膊表忠心:“我怎么可能不认四叔,我最喜欢四叔了。” 一番话逗的众人哈哈大笑,徐太妃笑的两眼弯弯,先前的肃然一扫而空,她望着萧瓒问道:“这是那金矿上出的?” “是的,我前两日去巡查,刚好提纯了一批,我便拣了一块找工匠雕刻,品质还不错。”萧瓒答道。 “好好好。”徐太妃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更甚。 萧廷夫妇闻言也问起了金矿的事情,原来萧瓒提前回到幽州,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去视察城外的一处金矿。 容安在一旁听着,他们不避讳自己谈金矿的事情,其实是因为燕北是完全自治的。 也就是说燕王在燕北就跟土皇帝一样,治下百姓上缴的粮食税款他都是自己收着,封地内发现的各种资源矿产可以自行处理,统统不需要上供给皇帝。 看起来,皇帝似乎给了他很大的权利和恩惠,但其实皇帝并不傻。 来燕北的路上,陈云舟就跟她分析过,燕北因为地形气候的原因,农作物产出并不大,所以为了体恤百姓,地税不可能征很多,若是遇上干旱风沙灾害,免税不说,还要放粮。 再加上燕北可不是什么太平地界,常年受外敌滋扰,军队随时整装待发,数万的军士,光是军饷物资武器都是一笔不菲的花费,然而朝廷一句自给自足就打发了,叫人有苦说不出。 所以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