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走了,祠堂里恢复了安静。 一头雾水的萧廷不解的问徐太妃:“母亲,弟妹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如此区别对待她?” 徐太妃重新跪在了蒲团上,抬头看着上方的牌位,面无表情的答道:“就是不喜。” 萧廷觉得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刚要再辩驳几句,却被殷氏拉了一下衣袖,冲他摇摇头。 萧廷又看了一眼抿唇不语的萧瓒,叹了一口气,只能作罢。 祭奠结束,殷氏推着萧廷回天香苑。 萧廷依旧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 “母亲这么做不对。”他耿直的说道:“弟妹嫁入萧家,就是萧家的人,怎可因为不喜就不让她入祠堂,简直荒谬。” 身后的殷氏不以为然,萧廷维护容安,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想想刚刚徐太妃对容安的态度,她心里又觉得快意很多。 “我早说过,母亲根本不中意她。”她勾起嘴角,语气里隐含着几分幸灾乐祸。 自己再不济,也是被徐太妃承认的儿媳妇,是能光明正大入萧家祠堂的人。 可她呢,即使样样比自己强,即使是王妃,却连家祠都进不了,说出去恐怕要贻笑大方。 萧廷目露担忧,从前还觉得是妻子危言耸听。 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了。 另一边,萧瓒也将徐太妃送到了福寿轩。 屏退了左右,徐太妃眼神凌厉的看着他,“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萧瓒沉声说道:“儿子会查清楚。” “还有,决不允许再有下一次,否则……”徐太妃说着神色森冷。 萧瓒抬头看着她,眼中有一丝焦虑一闪而过:“母亲,您说过不会为难她。” “前提是她安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 “她很懂事,今天的事肯定是个意外。” 徐太妃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萧瓒迎着她的审视,面不改色。 徐太妃沉吟道:“你居然会袒护她。” “儿子只是就事论事。”萧瓒垂下眼眸,“李氏入王府以来的表现,母亲也是知道的。” 徐太妃听他这么说,神色有所松弛。 确实,除了卖舒痕膏那件事惹恼了她,李氏的表现可圈可点。 平心而论,她很聪明,却不骄不躁,处事大气有原则,心灵手也巧。 萧廷称赞她,萧熠也喜欢她。 就连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对她的排斥。 想到这里,她忽然忧心的看向萧瓒。 这么好的女子,日日与她同床共枕,萧瓒会不会…… 她心中忧虑,但斟酌再三却未说出口,而是放缓了语气说道:“母亲知你处事公正。 你是我萧家的顶梁柱,自幼肩负使命,却从不让母亲操半点心,我相信你心中自有分寸。” 她了解这个儿子,吃软不吃硬,与其耳提面命,倒不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一席话,果然令萧瓒如芒在背,肩头一沉。 …… 容安回到瑶光殿不久,萧瓒也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眉宇冷峻,身上带着一股少见的雷厉气势。 一眨眼,他就到了容安跟前。 容安抬头看着他,觉得这样的他有些陌生。???.BiQuPai. 萧瓒也俯视着她,她的一双眼睛干净澄澈,总是坦坦荡荡的,偶尔带点笑意和狡黠。 不过刚刚在祠堂里,她眼神宛如小鹿般迷茫和惊吓。 想到这里,他不由皱紧了眉头。 “下次别再去祠堂了。”他说道。 语气低沉沉的,不像之前在祠堂里那般凶狠,可容安还是觉得疏离了。 “好。”她点点头,又认真的问道:“还有哪里不能去,王爷一并告诉我吧。” 今日的事她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没有了。”萧瓒答道。 “我记下了。”容安一脸平静。 她没有问原因,今日徐太妃如此对她,肯定有她的理由。 能猜想到的无非就是不喜欢她,不承认她这个儿媳,甚至觉得她连进萧家家祠的资格都没有。 但对比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总觉得有些牵强。 若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为何如此不近人情呢。 萧瓒没有任何解释,就说明问也是白问。 正若有所思,又听他问道:“今日你为何会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