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健进了公主府的后院,便迫不及待的加快了步伐,甚至将搀扶他的仆从甩在了身后,哪还有先前站都站不稳的醉态。 他一路直奔公主的院子,整个后院的长廊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到处张贴着喜字,结挂红绸,一片喜庆,看的肖健眼热心也热。 到了正房门前,廊下候着一排宫女,肖健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激动的跨上台阶。 推门入内,绕过正厅,直奔内室。 云萝公主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白色素衣端坐床边,肖健愣愣的看着她,她这一身白和屋内的大红色格格不入。 再看她的脸色,也是横眉冷对。 她这副样子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肖健的头顶,让他一腔的热情迅速冷却。 不过他到底没说什么,公主不喜欢他,他又不是不知道,本也没指望她能笑脸相迎。 “我先去净室里洗漱一番,免得一身酒气污了公主的鼻子。”他说着转身便要去净室。 云萝公主却喝止了他,“站住!” 肖健停下脚步,面带不解的看着她。 “你不止会污了本公主的鼻子,你还污了本公主的眼睛,去了净室还会污了本公主的净室,你给我滚出去,从今往后都不准踏入这里半步!”云萝公主瞪着他冷冷说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什么?”肖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是聋还是蠢,本公主说的还不够明白?”云萝公主蔑视的看着他。 肖健被她的眼神刺痛,更被她的话激怒。 “我自知粗鄙,配不上公主,但是我两成婚已是定局,公主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洞房花烛夜就要赶他出婚房,以后更是不准让他踏足,那明日他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亏你还有自知之明,你瞧瞧自己的样子,本公主多看一眼都嫌恶心,你给我滚出去。”云萝公主毫不客气的骂道。 肖健一动不动的站着,喘着粗气,显然是气急了。 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但也没到令人恶心的地步,否则当初他又怎么可能做的了禁军统领。 公主这样口不择言的羞辱他,这是拿谁跟他做对比呢。 他心知肚明,是的,跟那人比,自己就是地上的烂泥。 可那又怎么样,公主永远也别想得到那个人,甚至她当初不去招惹那个人,也不会踩到自己这摊烂泥,这都是命。 想到这里,肖健的心情又微妙的好了些。 “我长得再恶心,现在也是驸马,是公主您的夫君,太上皇赐婚,陛下主婚,文武百官见证,公主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你自己。”他好脾气的说道,脸上甚至带着笑意。 云萝公主怒视着他,显然没有料到他也有如此能言善道的一面,而且十分气人。 “懒得和你费口舌,滚出去。”她指着门口的方向,恼怒的呵斥道。 面对新婚妻子左一句滚,右一句滚,肖健再怎么心大,也挺难受的。 他绷着脸,不动如山,口气坚定的说道:“恕难从命。” “你敢忤逆本公主?”云萝公主气的冷冷一笑。 肖健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这大喜的日子,还是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公主,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当初你让我去对付裴宴笙的人,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他说着走上前几步,看着面色冰冷的云萝公主继续说道:“我能娶到公主是我三生有幸,也是我用命换来的,去年太上皇派我去江淮剿水匪。 水匪凶悍诡诈,我数次遇险命悬一线,我对自己说,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娶公主,我还要为皇家效忠,替陛下守江山。 我每日想的最多的就是公主,日思夜想,是你支撑着我凯旋回京,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都是缘分,何况你也早就是我的人了。” 肖健的话音刚落,只见云萝公主忽的站起身,接着手臂一挥。 她袖中竟藏了一根约莫三尺长的皮鞭,皮鞭朝肖健飞来,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肖健的脸上多出一道血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肖健懵了,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有血迹。 打人不打脸,何况明日他们还要进宫谢恩。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云萝公主。 她自始至终都是高高在上,冷漠又嫌弃的样子。新船说 “谁要听你说这些?”她冷嘲道,“你去江淮,我日日都在烧香拜佛求菩萨让你有去无回。” “你!”肖健痛心的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