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婧仪一脸狐疑,没有答话,一时间空气里的气氛有些僵。 这时,狄姜悠悠转过头,看着眼窗外的寒梅,寒暄道:“这个时节正是梅花盛开之际,楼东小谢的梅花开了,梨园的梅花也开了,可煞是好看呢。” 狄姜一提起‘梨园’,便见武婧仪面色一变。 “你到底是谁?”武婧仪指着狄姜,满脸惊惧。 “姑娘,听我一句劝,人的一生有很多的不如意,也有很多很多的遗憾。但那些遗憾大多都是自己的选择,你可以选择风轻云淡,也可以选择噩梦缠身,可无论怎样的结局到头来都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你自己选择的。” “……”武婧仪皱着眉头,十分仇视,她虽然没有反驳,但显然也没有将狄姜的话放在心上。 狄姜本来便不指望自己说两句对方就能接受自己的忠告,于是只笑了笑,道:“不管你和昭和公主有什么仇怨,你若想长久的在这个身体里待下去就只能学着做武婧仪,否则,瑞安王爷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会让自己的妹妹回来,到时,只怕你就什么都没了。” “我现在还有什么吗?”武婧仪自嘲的笑了笑,满目凄凉:“我不过在苟延残喘孤注一掷,我有什么好怕的?” 武婧仪不再自称本宫,她在狄姜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便不再端着这副公主的架子。 狄姜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会给你七天的时间。七日后,我会来带你走。” “你凭什么!”武婧仪拍案而起,冲到狄姜面前瞪着她的双眼。 狄姜并不回避,盯着她的眸子微微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说完,狄姜不再说话,径直走出门去。 问药见状,又对武婧仪强调了一次,道:“七日后见。”说完,她也跟着退了出去。 二人离开后,武婧仪就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狂暴,不吵不闹,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目怔怔地发呆。 过了一会,她如梦惊醒一般,冲着楼下喊道:“来人!本宫要梳妆!” …… 狄姜和问药出门后,发现侍卫已经不在了,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气氛很是沉凝。这与前宫五步一兵十步一岗的模样有很大的出入。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问药打了个寒颤。 “想来都被武婧仪残杀殆尽了吧……她脾气这样火爆,谁敢留在她的院子里?”狄姜摇摇头:“我们自己寻路出去便是。” “这王府里未免也太奇怪了!”问药嘟囔了一句,向前走去,狄姜跟在她后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大半晌后,仍旧没见到小院的出口,路上也一个人都没遇到。 “掌柜的,我们莫不是遇上鬼打墙了?” “胡说。” “这里刚刚好像来过。” “断不可能。” “真的……”问药小声的嘟囔,但见狄姜稳如泰山便不再多说。其实狄姜也发现不对劲了,但她知道这绝不是鬼打墙。这世上还没有什么墙能困住她。 “现在的情状只有一种可能,”狄姜淡淡道:“我们迷路了。” 是的,王府太大,她是路痴。 “掌柜的,您真镇定。” “那是自然,否则怎么当掌柜的?”狄姜骄傲的扬了扬首,尤其在这种时候,在手下人面前绝不能露出半分迟疑。 “掌柜的,刚刚在屋里,您一点都不担心脑袋上像那个大夫似的被砸个血窟窿?” “进屋之前我就打量过,那屋里能砸的都被砸光了,有什么好怕的?” 问药点头,不明觉厉。 狄姜信步走在王府里,闲聊之余突然发现她们已经迷路迷了个彻底,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府的后花园。 后花园里住的大多是女眷,外人不得进入,但是瑞安王爷至今未娶,也没听说有哪家的姑娘能在此留宿,于是偌大的花园里居然没有人声,狄姜更觉得讶异了。 “这与实景传闻相背离啊……” “瑞安王爷多情不假,但是也仅限于多情,他可不会什么人都往府里带的!”问药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奇道:“掌柜的,我去看看瑞安王爷的房间!” 问药作势往前奔,狄姜连忙拉住她:“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私闯王府的罪名我们可担待不起。” “往哪走?”问药一愣:“反正已经迷路了,索性就当作王府一日游了,放在平日里,这种地方我们可进不来,多好的机会啊,对不对?” 狄姜眯起眼,竟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她又素日不喜多事,怕久留此处会出什么乱子,于是现下走也不是留了也不是,正在犹豫之间忽然听见对面的楼阁上传来一阵丝竹声。 丝竹声入耳,如春风拂面。 “真好听。” “嗯。”狄姜郑重的点了点头。 狄姜惜才,对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很好奇,何况他既能吹出这样完美的笛声,想来本人也应当有着不俗的外表才是。 “吹笛之人技艺不俗,我们去看看。”狄姜领着问药,循着笛声走去。 二人一路走来,狄姜脑子里一直在幻想面前出现个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