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却发现他并没有传说中那般貌美。 江琼林病了这么多日,精神状态萎靡,怎么可能还有当初那般的惊艳? 江琼林没有回答辰曌的问题,反而大怒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根本不爱他们!” “爱?”辰曌‘哈哈’一笑,道:“朕早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朕想要的,不过是一时欢愉,江爱卿是不是误会了?” “你根本不喜欢男女之事!你为什么要逼自己到如此境地?”江琼林步步紧逼,靠近她,盯着她的眸子,道:“若你只图一时欢愉,我能给你的,要比他们多得多!” “不,”辰曌缓缓扬起嘴角,一字一句道:“你比他们要脏。” 江琼林身型一颤,险些站不住。 他不可置信道:“陛下……您是什么意思?” “还需要朕说明白吗?那只会让你我难堪,”辰曌淡淡道:“朕的意思你明白,你比谁都明白。” 她说完,从一旁的桌上拿来一堆奏折,遂将奏折扔到他的身前,道:“这是各地送来的折子,皆是参你过去的种种事迹。” “……”江琼林呆立当场,无法言语。 “说不出话了?”辰曌冷笑道:“好一个牡丹公子江琼林,朕竟不知,你从宜香院的凝香,到牡丹园的牡丹,然后是江都御史夫人的男宠,最后又被她夫君给赶了出来,不得已只能再次流落勾栏。直到半年前,你才又被欢宜馆的徐娘买了来,改名换姓称做牡丹公子江琼林,她竟还当作雏儿来卖!这一切的一切,可真是精彩啊!” “陛下……我……”江琼林双唇张合,不知是因病还是羞愧,尝试了好几次,却都发不出声音。 “你真当朕是三岁孩童吗?任由你欺耍?”辰曌说着,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一个几经转手,肮脏不堪的娼妓。” 江琼林如遭雷劈,过去的一切被人翻了出来,就像被人脱光了衣服,任人把玩抚摸。 过去百般受辱的场景如山崩海啸一般向他袭来,他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费尽了全身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在地。 赵显之和赵子庭左右俯在辰曌肩头,双眼含笑,看着江琼林,就似在看一个笑话。 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你还有脸站在这儿?还不快滚!”辰曌怒吼一声,顺势抄起床边的一方铜铸的烛台,扔向江琼林。 烛台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额头,将他的额上砸出一个拇指大的窟窿。 鲜血顺着他的脸颊落在衣襟上,染红了一片白袍。 “下官多谢陛下赏赐……下官告退。”江琼林虚弱的说完,便是要走。 转身前,他突然抬头,紧盯着辰曌的双眸,道:“陛下,臣确实隐瞒了许多过往,可是微臣本名江琼林,这一点,从来都没有骗过您。” “朕知道,”辰曌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江琼林紧咬着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他走到门边,临走前,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手扶着门,背对着辰曌,缓缓道:“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我死,记得不要用匕首,刀剑无情,那会让我尸首不全;也不要赐白绫,它会让我的脖颈变得很难看;我要完完整整的来,完完整整的去,死了也只当是睡着了。”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鸾台殿外,是一片死一样的安静。 由白玉铺成的皇宫大殿,如初升的朝阳一般干净,是像他这样污秽的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未来。 一日为娼,终生为娼。 他唯一可以用的武器,就是他的身体。 他知道,辰曌要借他之手,逼死太妃,自己如果踏上这条路,迎接他的只会是死亡。 他只道辰曌是被过去的梦魇迷住了心神,要知道,在这世上,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让她痛苦。她本可以活得比谁都要潇洒,都要自在。 他不忍辰曌画地为牢,便仍不死心,不想就此放弃生机。更加不想离她而去。 第二日,辰曌下朝之后,便见北边天幕浓烟滚滚。 她急急朝御花园赶去,一到湖边,便见湖中的鸾台已经大半付之一炬,而江琼林立在鸾台前,冷冷地看着救火的众人,面带着解气的笑意。 江琼林纵火烧掉了鸾台,此事几乎不需要调查便水落石出。 但是他却没有被辰皇处以重责,只是被禁足。紧接着,安素云便捧着圣旨晓喻六宫:“陛下有令,江琼林倚仗陛下恩宠,目无尊纪,以下犯上,纵火行凶,罚入盈晖阁中禁足,未得诏令,不得出入。” 辰皇对江琼林的偏爱再次凸显,纵然他放火烧宫,也不过是区区一个禁足,在火中苟活下来的赵显之对江琼林恨极,却无伦他如何哭诉,辰皇也充耳不闻。她不打算因此处死江琼林,但是她也需要给赵显之一个交代。 辰曌从此独宠赵显之,将他日日带在身边。 不消几日,赵显之俨然已经有了江琼林当初的地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 这一厢,盈晖阁中伺候的宫女和太监本就不多,禁足的圣旨下达之后,又被撤走了大半,宫外便是只留下一对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