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骚气飘摇十里,我就不信那老东西不出来。” “好!”问药一口答应,又去柴房里找来柴刀,对着这群小东西的毛砍了过去,不一会儿,这些貉的体毛便都被剃了下来,只剩下四肢和头上的毛发还健在。 问药将几只貉扛在肩上,又抱起地上的一大摊毛后再次走出了客栈,这一次,狄姜跟在她的身后,打算与她一齐会会那玉灵老貉。 二人带着几只小貉,寻了一处高地,然后升起一堆明火,问药按照狄姜的指示,时不时便扔一些毛发进入火里。 火堆里的木材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便是这漆黑的夜里唯一的声音,毛发烧焦的味道熏得二人眼睛疼,她们忍受了许久,仍不见草丛中有什么动静。 “掌柜的,就快要烧完了,怎么办?”问药道。 “唔……看来我们还不够狠。”狄姜说着,想了想,便笑盈盈地走到那几只貉面前,道:“快,叫,惨叫,大声的惨叫。” 几只貉瞪大了眼睛看着狄姜,很显然它们听懂了狄姜的话,却因被她吓得不轻,半晌都叫不出声来。 “叫不叫?不叫我可把你们扔进火里去烤了啊?”狄姜拎起其中一只的后腿,作势要扔进火里,此时它们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此起彼伏的哭号。 “叽叽叽——唧唧唧唧——” 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几乎在下一刻,草丛里便窜出一个庞大的黑影,它隐在黑幕里,就像是一只全身长满了长毛的野猪。 那黑影朝着狄姜扑去,动作笨拙又生硬,狄姜几乎是毫不费力的闪身一躲,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它便自己撞在了石头上,撞得头昏眼花不省人事。 狄姜和问药围上去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头通体白毛的貉,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和月老祠里的玉灵道长一模一样。 “把它绑起来。”狄姜说完,问药立刻着手去做。 等将老貉五花大绑成粽子之后,狄姜才抬脚,踹了踹他干瘪的肚子,威胁道:“玉灵道长,你再装死,我可就把你也扔火堆里了……” 狄姜说完,玉灵哼叽一声翻了个身,虚弱的睁开了双眼,一见狄姜的手里正攥着自己的曾曾曾孙子,立即瞳孔紧缩,哭号道:“姑奶奶饶命啊!它们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打要杀冲我来!” “去,我吃饱了撑的犯杀孽?”狄姜冷哼道:“当然,我也不是怕犯杀孽,为了钟旭,我可不惜犯杀戒呀……” “说!你把钟旭弄哪去了?你是不是把他害死了!”问药一巴掌拍在老道士脸上。 玉灵道长被问药的怒喝声吓得肝胆俱裂,立即趴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哭喊道:“冤枉啊!我没有杀钟旭!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呀!” 问药和狄姜面面相觑,她们现在算是明白了,这玉灵老貉只是一只活了上百年的老貉,法力低微至极,可说是微不足道。 狄姜清了清嗓子,道:“钟旭现在人在哪?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因为……因为我怕你们是来讨债的,所以不敢承认呀!” “讨债?”狄姜蹙眉,疑惑道:“讨什么债?” “半年之前,白云观出了一个顽劣的道童,喜欢去镇上赌博,欠下一大笔钱然后跑了,可那赌场的人就认准咱们白云观了,镇日来骚扰不说,还时不时将道观里的人拉出去一通好打,长此以往,不出半年时间,白云观便人走楼空了!” “那钟旭呢?” “我……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狄姜眯起眼。 “真不知道!”玉灵道长咬紧牙关,似乎铁了心不愿意说实话。 “哎……”狄姜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狄姜说完,拎着小貉便往火堆走去。 “且慢!”玉灵老貉眼看自己的曾曾曾孙子就要被扔进火里,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那就快说!”问药怒目相向。 “钟旭道长……在化灵池。” “化灵池?”狄姜内心一紧,感觉光听名字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果然,下一刻便听他又道:“那是白云观千年来的剑冢所在地,钟道长在里头似乎……” “似乎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不想它被掐死就赶紧说!”狄姜手上一用力,被她扼住喉管的小貉便“唧”地惨叫了一声。 “不要不要,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玉灵心疼不已,立即连气都不敢喘的急道:“钟道长不希望长生侍剑于是自己去化灵台与剑神沟通我已经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他只怕是性命垂危或者已经命丧黄泉了!” 狄姜脑子里绷紧的弦轰然断裂,她听不清他之前说了什么,唯一听到的几个字便是:钟旭已经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