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瑞安在墓里坐了许久,临近辰时,天色渐亮,他才从坟墓里爬出来。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可以解决此事的法子似的,大步离去。 这时,吕晨飞却拉住他,迟疑道:“王爷,这墓怎么办?” “怎么办?”武瑞安冷笑:“尸体都没了,还要墓做什么?留着以后给你睡?”武瑞安愤愤不已,一扬马鞭,向前行去。 “……”吕晨飞被武瑞安一喝,顿时不再说话,立刻扔了铁锹一步跨上马,跟了上去。 “回头带人把墓给本王拆了!”武瑞安越想越烦躁,马鞭一下接一下的落下。吕晨飞紧跟在他身后,被他这副要杀人的模样所惊,喘息着问他:“王、王爷,咱们现在去哪?” “找、钟、旭!” “国师?”吕晨飞一脸不解:“找国师做什么?” 武瑞安瞥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蠢死你算了”的意味,连声喝道:“国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收妖了!” 武瑞安阴沉着脸,不论吕晨飞再问什么都不回答,二人行了半个时辰,临到城门,便看见长长的礼队正缓缓进城。 武瑞安想起,自己虽然昨日才与狄姜分别,可却似是过了一年没见似的。他迫不及待的想将空墓之事告知与她了。 武瑞安停下马,对吕晨飞说道:“你去景山请国师过府一叙,就说本王有要事,在府中等他。” “末将领命。”吕晨飞颔首,随即一蹬马腹,飞速离去。 吕晨飞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不论武瑞安下达什么命令,他总是能快速并出色的完成。这也是武瑞安最喜欢他的地方。 武瑞安跨下马,走进城,牵着马匹在人群中找狄姜。而此时,狄姜也恰好遇着麻烦了…… 今晨拔营时,狄姜的轿子在半路断了轴,她本来想离开礼宾队自己回城,但在女眷们的‘诚心’邀请下,她上了流芳郡主的马车。 流芳郡主和长孙玉茗算是女眷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只有她二人有马车。而长孙玉茗从前日夜里开始便不再见客,狄姜自然也不会去讨没趣,便安心与流芳郡主同乘一车。 上车后,流芳郡主没有看她,顾自蒙着被子休憩。等到临进城了,一个侍婢进车来送茶水,流芳郡主才悠悠起身。 岂料那侍女见了流芳郡主,头一句便“哎呀”一声,惊呼道:“郡主,您的明珠发簪呢?” 流芳郡主一摸头顶,跟受惊了似的指着狄姜骂道:“你偷了本宫的簪子!” 狄姜一脸怔忪,随之而来的便是惊讶。 她偷东西? 偷什么? 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偷? 狄姜摊开双手,摇头道:“民女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流芳郡主哪里听得进狄姜的辩解,拉开车帘走了出去,此时车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听见她一声大喝后跑来围观的。 狄姜跟着她走出去,面对的就是众人的指指点点。 狄姜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污蔑过? 她皱着眉头,朗声道:“郡主,民女真的没有见过您的簪子,民女上车之后连话都不曾与你说过一句。” 流芳郡主哪里容得下她辩解?直道:“本宫在车内小憩,一直睡着,定是你趁本宫不察,偷拿了本宫的簪子!” 狄姜叹息,垂下双手,淡淡道:“如果郡主不信,您大可派名侍女,看看民女身上可有您的簪子。” 流芳郡主似乎没料到狄姜会愿意被人搜身,微微发愣之后,她也不客气,直接让人支起帘子,然后亲自上前,在狄姜身上搜寻。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别说是簪子了,连个能装东西的钱袋子都没有。 如果武瑞安在这里,一定很好奇,当初那些锅碗瓢盆啊咸鱼啊什么的,究竟被她藏在了哪里? 流芳郡主面露不善,继续道:“就算簪子不在你身上,也定是你中途将其丢弃,你见不得旁人有好东西,对吧?” “呵,”狄姜冷笑一声,拨了拨袖子,笑道:“郡主,您为什么总说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呢?” 面对狄姜的反问,流芳郡主十分沉得住气,她直接开门见山,接道:“本宫大发慈悲,可以不将此事禀报陛下,但你总也该拿出些诚意,赔偿本郡主的损失才是。” 狄姜微微一愣。 看着对方摆明的无理取闹,她这才明白,对方的用意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她们只是想在这闹市区里给自己吃一些苦头罢了。 想必很快全城都会知道,有一个名叫狄姜的女子,偷拿了流芳郡主的簪子,被失主抓了个正着。 狄姜也不疑惑了,放开眉头,笑说:“不知民女该如何赔偿,才能满足郡主的要求?” 流芳郡主挺直背脊,朗朗道:“本宫的夜明珠是今夏新晋之物,普天之下只此一颗,你觉得要赔多少,才能抵过这颗明珠的价值?” 狄姜说:“只论价值?” 流芳郡主颔首:“不错。” 狄姜轻轻一笑,从容地从路边的小摊贩手里讨来一只馒头,道:“那便用此物相抵罢。” “大胆!”流芳郡主怒目相向:“这不过是一只馒头!” 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