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忽然不知说什么,这莲美人真傻还是假傻,答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真是莫名其妙,让她没法往下接话。 其他人纷纷深思,莲美人这是什么意思? 有想得深的宫妃暗暗揣测,莲美人这是暗指贵妃铺张奢靡? 没想到这人一来,就给贵妃一个下马威,真是好胆量,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这里,看向莲花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仿佛看一个劲敌一般。 贵妃默了默,重新温和地客套道:“听说前阵子莲妹妹身体不适,现下可好了?” 莲花愣了一下,贵妃何出此言,她什么时候身子不适了? 忽然醒悟过来,哦,是了,是齐嬷嬷帮她收礼挡人那次,她了悟的点点头,低头盘算起来。 若是说身子好了,那等下她想回去了,就没借口了; 若是说身子没好,那她今日去看了一趟徐昭仪过来的,也说不过去,说不定这些人还会传昭仪姐姐待人刻薄,连身子不适的人也得去拜见呢,这可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说吧! 莲花打定了主意,抬头忧愁地道:“嗯……还有些不适,时好时不好的,说不大好呢。” 贵妃:“……” 其他人:“……” 这面色红润,唇红齿白的模样,还有些不适,这是骗鬼呢,还时好时不好的,她怎么不假装咳嗽几下配合?实在太假了! 瞧瞧殿中的人为了等她,个个等得蔫不拉几的,腹中空空,有些人饿得脸色都苍白了。 就她这精神奕奕的模样,竟还敢说瞎话,当殿中其他人都是瞎的不成! 殿中其他宫妃个个都气恼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没说,就听到贵妃好脾气的笑了笑,吩咐人赐座,别让莲美人身子不舒坦了。 两相对比之下,高下立判,贵妃娘娘宽容大度,而苍澜院这位心术不正,狐媚惑主,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莲花笑眯眯的谢过贵妃,走到给她的座位上直接落座,对左右看着她的人露出个甜甜的笑,看得左右之人不屑地别开眼睛。 莲花不管她们,低头瞧着桌案上,怎么就一杯茶水? 她记得贵妃娘娘财大气粗,以前准备的东西挺好的,怎么今日连个糕点都没有,茶水茶色好似少放了茶叶一般,水色清浅得很。 她又抬头向贵妃望去,见贵妃头上就别着一根钗子,钗子还旧旧的,其他无多余饰物,没以前戴那么多首饰,也没以往的珠光宝气了。 莲花暗叹着摇摇头,看来这年头,连贵妃日子也不好过,要节衣缩食起来,唉。 见贵妃也看着她,她满含同情回望过去,对着贵妃露出个浅浅的笑意,低头又看看茶色,抬头接着看看贵妃,神情充满了同情。 她都懂的,以前她的日子也很不好过,最近才刚刚改善,所以她最懂其中滋味了。 贵妃人虽然不咋滴,借着由头想弄过她,这个有机会报回去就是了,但一码事归一码事,贵妃今日确有让人同情之处,她是个拎得清的人,该同情时候也不会吝啬的。 贵妃一直关注着莲花,瞬间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仿佛被侮辱了一般! 这是小宴!这是交好之人的小宴!!! 什么叫小宴,小而随性的宴会,衣着随性,不必太过正式,衣饰随性中自带低调奢华才是上选。 莲美人这看破落户一般的眼神看她,是什么意思? 这该死的莲美人看她头上的钗子作甚,知不知道她头上的这支钗子价值几何,这支钗子乃前朝大家留下的珍品、孤品,世上只此一件,十分精贵,乃世家大族代代相传之物,普通之人连见都不得见。 还有,这莲美人不是说家里种茶的么,究竟懂不懂茶,一直看着茶水是何意! 这可是进贡的天山清水绿,讲究的是茶汤清浅,汤色透亮,这莲美人莫不是以为她不舍得放茶叶吧? 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气煞人也! 贵妃气得心口发疼,脑仁突突直跳。 只是人家都没说出口,只眼神怜悯,她怎好开口解释,又怎么说得清,主动说出来反而像炫耀一般,没得失了身份,落了下乘。 贵妃此时被气得心堵,懒得再说话,她得缓缓,现下和这莲美人再多说一句,她能气炸了! 她相信殿中这群妃嫔都非善类,等下自有人会沉不住气的,轮不到她来。 此时殿中有些沉闷,其他人都在观望状态,都想别人先开口发难。 静了一会儿后,贾才人当先忍不住了,直接开口讽刺道:“莲美人真是好生朴素节俭,头戴的绢花廉品不算,身着的衣裳还如此朴素无光,无半分刺绣,真真令人敬佩。”说着掩嘴而笑。 她早就听说这莲美人寒酸得很,今日一见果真是,身上的衣裳好看是好看,只是素净得很,头上竟然还戴绢花,好歹是个美人啊,怎么连件像样的首饰盒衣裳都没有,真够寒酸的。 有人带头,有几个人也开始跟着笑起来。 周常在借着喝茶的功夫低下头来,掩饰眼中的鄙夷,这贾才人真是个不识货的,难怪能将假天蚕丝缎当成真的来穿,她